"他亲口承认的！"
听到问题，白石立即回答，无须思考。
"你有记录吗？"
跛志皱起眉，抬头再次询问。毕竟，四眼细曾是德字堆的前任领袖，这样的非正常死亡对号码邦来说不是光彩的事。
现在明确了元凶，对他来说其实无关紧要。关键在于能否掌握证据。这样无论是向社团报告，还是与钟轩谈判，他都有足够的余地。
"没有！"
白石摇头，带着一丝遗憾说："当时的交涉，我根本没想到对方是钟轩，自然也不可能随身携带录音设备。另外，我能感觉到钟轩的观察能力非常敏锐，录音肯定会被他发现。在那种情况下，就算有这个想法，我也不敢冒险。"
他的话语全是事实，毫无保留。当钟轩初次承认时，他确实有过这个念头，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虽然他是德字堆的一员，且在号码帮中多年，但现在赌城的事才能为他和德字堆带来最大利益。至于四眼细？一个已故之人，无法与眼前的利益相比，这是人之常情。
"真是可惜。"
跛志叹了口气，但也没再多说，刚才只是试探，他并未抱太大期望。
就在这时，白石站出，显得有些犹豫："志哥，其实钟轩还有话要我转告您，但我犹豫是否该说。"
"说吧！"
跛志抬头，看着白石迟疑的表情，语气平静地回应。
"是，志哥！"
白石不再迟疑，直接说："他让我告诉您，虽然这件事损害了号码帮的颜面，但唯独您应该感谢他。四眼细在号码帮内的威望极高，如果他没死，您可能也无法成为德字堆的领袖。"
"啪！"
听到这，跛志猛拍桌子，起身，面带不悦地说："我在号码帮服务二十年，从和合图独霸时期开始，就为社团出生入死。在德字堆里，除了四眼细，我也算得上第二号人物，怎么就没有资格当领袖呢？"
当初在号码帮，无论他做什么，都会被四眼细压制，他并无太多权力。所以四眼细在世时，他的行为举止绝不敢如此傲慢。但四眼细已逝，他的脾性似乎也变得强硬起来。
与过去简直天壤之别，甚至可以说是两个不同的人。而且他最反感的就是别人拿四眼细和他相提并论。正因为如此，他心中怒火中烧，态度恶劣。
"志哥，您消消气！"
白石适时上前，伸手抚慰跛志的背部，助他平息怒气。片刻后，等到跛志重新坐下，白石又问："志哥，那与忠信义合作的事，您到底怎么看？"
"合作？"
跛志闭上双眼，手指轻敲桌面，反复权衡此事的得失。其实，这次白石岛赌城的目的就是拿下安全工作，为社团创造利益，同时巩固他在号码帮的影响力。现在钟轩提出的代价正合他们之意，按理应接受。
然而，德字堆的领袖四眼细两年前死于钟轩之手，这是深仇大恨。如果被人发现两方的合作，哪怕能为社团创造再多利益，也是徒劳。
过了半晌，跛志慢慢睁开眼，说："你现在立刻联系钟轩，就说我已经准备好过江，去港岛东区与他商谈这件事。"
"是，志哥！"
白石的脸上显露出欣喜之色，他轻声答应着，然后动作轻缓地向后退去，慢慢地退出了大厅。实际上，早在返回堂口以前，白石就已经预先设想过大佬可能会有的反应，并且为此拟定好了应对策略。
而方才有关跛志之所以能够上位完全是仰仗于钟轩的那一番言论，纯粹是他捏造出来的，其真实意图就是要激怒跛志，使得他情绪失控。
只有这样，跛志才会仔细考虑这件事的利弊，间接推动双方的合作。能有现在的结果，也是白石精心策划的结果。
来到外面，白石心情激动不已，手微微颤抖着掏出钟轩给他的电话号码，毫不犹豫地拨通了它。随着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声音，白石的心跳愈发加快。
终于，电话被接通了，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但还是不自觉地压低了嗓音说道：“钟先生您好，我是白石。志哥跟我说，他明天会亲自前往港岛东区与您商谈此事，不知您对此有何看法……”
"当然没问题！"
电话那头的钟轩没有拒绝，直接答应："跛志动身前往港岛东区时，你再联系我一次，以免双方产生误会。"
"好，我明白了。"
白石点头答应，刚说完，就见电话已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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