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儿臣来迟。”一道低沉而难掩焦急的男声穿透竹林,带着不容错辩的威严。
话音未落,只见前方遮挡的竹枝被利落地劈开。
一名身着玄色绣金龙纹常服、身姿挺拔如苍松的男子,在一众手持利刃、神情肃杀的精锐侍卫簇拥下,大步流星地踏入这方狭小的隐蔽之地。
来人正是当今圣上,元明熙。
其面容极其俊美,眉眼深邃锐利,眸光如寒刃般扫过全场,带着一种足以令空气凝滞的帝王威压。
他显然是接到急报后便马不停蹄地亲自赶来了,玄色衣袍的下摆甚至沾染了些许疾行时带起的泥泞与草屑。
元明熙第一时间便看向被众人围在中心的太后,
见自己的母后虽面色苍白,倚靠着旁人,但眼神清明,并无明显外伤,周身那股几乎要凝为实质的冰冷煞气才稍稍收敛,紧绷的下颌线条微不可查地松弛了一分。
他快步上前,单膝触地,声音沉凝,“母后,您受惊了。儿臣救驾来迟,万死难辞其咎。”
“皇帝来了便好,哀家无碍,虚惊一场。”太后摆摆手,声音虽还带着些虚弱,但语气已然平稳,示意皇帝和周围欲行礼的众人起身。
她顿了顿,目光柔和地转向身侧,甚至下意识地更靠近了那边一些,抬手指着道,“今日多亏了这位……白居士,机警果决,第一时间护着哀家躲到此地。”
“更是用了极好的按摩手法,缓解了哀家这要命的头风。方才哀家竟还小睡片刻,如今觉得松快多了。”
刹那间,所有随驾而来的侍卫、内侍,以及原本就在此地的宫人,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到了太后身侧——那个一直安静跪坐着的灰色身影上。
元明熙深邃的目光也随之落下。
那目光带着惯有的审视、冰冷的探究,以及久居九五之尊位、俯瞰众生所带来的天然疏离感。
他看见的是一个穿着再普通不过的灰色棉布居士服、发髻因之前的奔跑和忙碌而略显松散、几缕乌黑的发丝垂落颈侧的女子。
她身量纤细,自他到来后便一直深深地低着头,姿态谦卑至极,露出一段白皙得甚至有些脆弱的脖颈,仿佛不堪一击。
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柔弱得仿佛需要人呵护的女子,竟能在危急关头做出如此胆大心细之举?
他的母后,素来威严、甚少与人过分亲近的太后,此刻竟以一种极为自然甚至透着依赖的姿势,将头颈虚虚地靠在她的臂弯处,似乎方才正受其照料。
元明熙那冰封般的眼底,倏地掠过一丝极淡却极其清晰的惊异与探究。
这女子,似乎并不像她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一个弱质女流,在危急关头不仅没有惊慌失措,反而能想到办法潜入护卫,甚至能缓解太后的顽疾。
“是你护住了太后?”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低沉如古琴微鸣,却自带一股无形的威压,沉沉地笼罩下来。
白蓉儿感到太后的手在她臂上轻轻按了一下,似是安抚。
她无法起身行礼,只得保持着跪坐的姿势,将头埋得更低,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微颤,仿佛是受宠若惊又带着后怕,却字字清晰沉稳。
“民女万万不敢居功。民女只是恰与慧明小师傅在附近为娘娘祈福,听闻异动,情急之下,唯恐歹人惊扰凤驾,方才行此僭越之举,护着娘娘来此暂避。”
“真正扫清奸佞、护得寺中安宁的,是陛下圣明,调度有方,将士们忠勇奋战。”白蓉儿顿了顿,继续说道,“民女不过尽了微末本分,实不敢当陛下如此垂询。”
她将功劳尽数归于皇帝与将士,姿态谦卑,言辞却周全得体,让人挑不出半分错处,更显出一份不同于寻常女子的识大体。
元明熙深邃的眸光在她低垂的、露出一段脆弱白皙脖颈的仪态和那挺得笔直、丝毫不显媚俗的背脊上停留了一瞬。
不居功?
是真无欲无求,安于本分,还是心思深沉,所图更大,故而以退为进?
他惯于以最大的恶意揣度人心,尤其是接近皇家核心之人。
但这女子……虽跪着,却无谄媚之态,肩背纤细却透着一股不易折的韧劲,这份临危不乱的镇定与滴水不漏的应对,绝非寻常乡野村妇所能有。
甚至比宗室里那些遇事只会惊慌求爹告娘的富贵子弟,强上不止一筹。
“抬起头来。”他命令道,声音依旧听不出情绪,但比方才少了几分冰冷的审视。
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探究欲。
他想看清这女子的脸,想从她眼中读出更多东西。
白蓉儿依言,缓缓抬起头。
一刹那,仿佛幽暗竹林间有月华悄然洒落,她洗净铅华,未施粉黛。
几缕乌黑柔亮的发丝因之前的奔波而松散,垂落在微微泛红的脸颊边和光洁的额角,却愈发衬得肌肤细腻胜雪,眉目如远山含黛,清丽绝伦。
尤其是那双眼睛,因方才的惊险而蒙着一层湿润的水汽,如同晨曦中沾染了露水的黑曜石,清澈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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