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衍愣愣的看着刘心茹,却是:
身似拂柳轻鹅毛,面黄肌瘦软无力。
粗衣破布贴满身,不见当日富家女。
刘衍双眼含泪,颤声说到:“怎如此,怎如此耶!好重哥,好妹婿!”转头怒对闫重道:“家妹本是富家之女,衣着华丽,吃食丰富,怎奈予你二载不到,却落得个这般模样!索性予我回府去耶。”
闫重衣袖之内攥紧拳头,咬牙道:“不予。”
刘衍大怒不已,奋起飞身一拳,砸在了闫重的脸上,刘心茹大呼“不可”。闫不予也在刘心茹怀中打了个颤。
刘衍打过之后,大声吼道:“为何不予,为何?今让吾妹苦瘦如斯,怎能置之不理。”
闫重摸摸脸,望着刘心茹。刘心茹看到这般,急忙摇头祈求,但奈何,刘心茹忍得,他闫重可忍不得。
闫重看向刘衍,忽地起身质问道:“兄急带妹而归,可是欲献之而后得耶?”
刘衍当场立在原地,怔怔的看着闫重,又看向刘心茹,随后又望向襁褓之中的闫不予。一瞬间刘衍仿佛之间都明白了,父亲为何叫他来此,而二叔又为何极力阻挠。
刘心茹在闫重说出之后,满身的委屈挡不住,泪珠儿如断线的珠子一般落下,一手抱着婴儿,一手掩面,颤抖无声。
刘衍后退几步,瘫坐在凳子上,冷静望着闫重道:“妹婿,且一一道来。我离家五载,心中最为牵挂茹茹,两年前闻之茹茹出嫁,心中颇为不舍,却也难得大醉。我之爱妹,你之爱妻,怎得个委屈?”
神州浩土,自古以来不缺乏修仙问道之徒。
但是人间却听而不见,见而不寻。倒是打着仙佛之名,招摇撞骗的不计其数。小之游走民间,三教九流,骗吃骗喝。大至官府朝堂,为祸一方。
刘府三年之前迎来一道士,有呼风唤雨,点石成金之能,自称福林散人,历练人间。起初谨守道心,一心为善,奈何红尘三千,必有所求,一大醉之夜破了道心,入了劫数。世间荣华,岂可一人而享,遂予刘可为长生术为引,使之自愿为奴,一时间刘府上下,以福林为尊。
福林于刘府内见刘心茹,心中便有了魔障,但是他学道法时,他的师傅便对他说:“此间法术,不为凡人平民所受,亦不为凡人所学,若使我知,汝必六道不存。”
所以自入世以来,福林从不敢对人出手,只能擒些鬼怪,弄些山精,颇为费事。但见刘心茹后,便求于刘可为,刘可为以爱女有婚约为由推之。福林暗记愤恨,于大醉之际故意矢口欲引刘可为长生之法,刘可为贪念一动,福林万事如意。
是夜,刘可为遣散刘心茹周围之人,刘可为夜奔至闫府,告知闫有寿。闫有寿为闫重的父,刘心茹的公公,闫不予的爷爷。
随派闫重跟随刘可为潜回刘府,与刘心茹夜奔。
二日,闫府因欺君罔上,勾结外邦,满门抄斩,亦全国缉拿逃犯闫重。
距今已两载有余。
刘衍双目闭合,泪珠无声滑落。
“兄长,事已至此,不必悲愤。茹茹今已为人母,且只有一子,其他已不欲求矣。”刘心茹顿了一下,接着道:“只是孩儿刚满月,且再大一些,不教不智,不诲不明,望兄长施力一二,方可能苟活于世,妹及夫君不胜感激。”说着,便又要往下拜去。
刘衍再次急忙扶住,道:“妹子说的那家话,你之爱子,我之外甥,岂有不管不顾之礼。我如今学艺有成,师傅命我下山历练。待小外甥满七周岁,我便带其见与师傅,重哥儿你看如何?”
闫重细细思索了一会儿,道:“我不欲孩儿参禅打坐,苦坐深山。只盼他平安喜乐便好。”
刘衍又是一愣,修仙问道,世人趋之若鹜,这妹夫可谓独树一帜。
随即便道:“也罢,只是现如今你居于重山险地,虽是看似安平,恐不出三两日,便有祸事也。”
闫重哈哈大笑道:“兄长且小住两日,且看我手段,也好让兄长安心。”
刘衍说道:“昔日听闻闫家有三宝,一剑一法一经也。如能亲眼目睹,不枉来此一遭。那我便拭目以待了。”
刘心茹却苦笑一声:“夫君,你瞒的可真个紧。我原以为你只会些拳脚罢了。”闫重道:“非是不与你说,此事不宜声张,恐有无妄之灾。此经此法为我父偶然得之,算不得光明,我亦不曾学。”
刘心茹疑惑,刘衍也是。随即问道:“重哥儿为何不学?”
闫重苦笑一声道:“非不愿,实不能也。此经此法,须未满一岁之孩童方可习得。否则不能成也。世人皆称宝,实则无用之物。”
谁也没有注意,刘心茹怀中的闫不予却是双眼陡然睁大,浑身微微颤抖着。
刘衍看了看闫不予,忽地道:“不如让我那小外甥一试?”
闫重却说到:“如何试,如此年幼,尚未脱奶,目不识丁,如何能行?兄长怕是得了癔症?”
刘衍却是眯起了眼,道:“重哥儿,敢问外甥生辰八字?今我也有些本事,让我来测他一测?此宝可与你闫家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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