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梨花从早忙到晚，厨房蒸的鸡蛋粉条豆腐菠菜包子熟了，她从房里出来，放学的娃娃先来吃饭，一份五块钱，五个大包子，一老碗五谷杂粮稀饭，醋辣子水水，一人一份，还有花生卤鸡蛋，要吃花生卤鸡蛋另外再加二块钱，厨房门口北山写的饭菜价钱表一目了然，娃娃们准备着零钱来买饭菜，丁姓裁缝第一个来到厨房，问着樊梨花，当家主母，我今天不是跟学生争着吃饭来的，我是看见了，你们家铺子售卖的棉花布匹，价钱怎么那么便宜的，我想以后在你们家拿货，可以吗？樊梨花说，当然可以了，我们家是批发零售，批发是整匹卖，我知道，棉花也一样，那我买的棉花都是三块钱一斤，你们家零售才是二块八，以前还是二块五一斤，现在还涨价了，才卖成了二块八，嗷，我知道了？当家主母，我拿一包棉花是多少钱？一包是一百斤，你要整包给你算二块七，送到你的房里，可以，丁姓裁缝合计着，我在外头买整包还是三块钱一斤，这给我送到房里才是二块七，能省三十块钱，我还想要黑色的棉布，那个是多少钱一尺？你没看价钱？看过了，我说的是批发价，我一会给你查查去，种类太多了，我也记不清楚了，有宽幅，窄幅，价钱都不一样？啊，当家主母，我在这候着你？不用，娃娃们都吃完了，给你打饭，吃完饭，我就给你报价钱？可以可以，丁姓裁缝，买了五份素包子，今天是第一次先交钱后吃饭，平常一来都是吃完了给钱？樊梨花把住宿客人的饭全部打完了，拿上收的钱袋子，去了字画铺子，北山正在吃着包子，看见樊梨花便说道，娘子，你怎么过来了，我看看棉布价钱，二楼的丁姓裁缝要货，这些是账簿明细，你看看，樊梨花拿过北山递过来的账簿，翻看着价钱表，宽幅是二尺七寸，二块钱一尺，窄幅是二尺四寸，一块五一尺，都是纯正的黑色棉布，棉布织的紧密结实，鲁老爷批发价是一米四块钱，一块三毛三一尺，我们家卖六块钱一米，一尺就是二块钱，给他算五块五一米，窄幅算四块五一米，看完价钱，樊梨花手提袋子去了后院厨房，丁姓裁缝吃饭快，已经在门口等着，丁姓裁缝，宽幅算五块五一米，窄幅四块五一米，当家主母，你们家做生意心轻，我买的宽幅是七块钱一米，窄幅是五块五一米，早知道，我就在你们家拿货了，还耽搁时间，我上楼给你拿钱去？蹬蹬蹬跑着步上了二楼，一包棉花二匹黑棉布卖出去了，樊梨花收了钱，让北山拿钥匙开库房大门，给二楼送货去，北山已经吃完饭了，打开库房大门，扛着一包棉花就去了二楼，樊梨花心里念叨着，自家房客也成了雇主，我看这棉花布匹生意买卖也能做起来，不卖不卖，一卖就是上千块，电话响了，樊梨花拿起电话，喂，找那位，梨花，是我，堂哥，我跟鲁家人说好了，马厩房不用拆了，设计图我也画出来了，三进院子，每个堂屋都设计了加横梁，就是说把房子盖长一些，一个屋一个屋，里面有隔断，一家住一套，院子留的地四四方方的小院，可以可以，堂哥，你看着办吧！一进院住六家人，好啊！设计的好，互不干扰的六家人，樊梨花一边夸奖着堂哥，一边想着房子盖好的样子，堂哥不亏是盖房子的专家，把鲁家人几个弟兄都问的清清楚楚，给每个后代都把房子盖好了，堂哥，你设计成一院住八户人家，有点挤了，他们家还有旁边的房子，对了，还有一院房，梨花，盖好了，比你住的房子还要大，省地方，房子多，好，明年我们家也盖成那样的房子，说完了挂断了电话，北山说，娘子，你还没有吃饭，快去吃饭吧，包子都凉了，没事，在锅里放着呢？樊梨花去了后院厨房，一口气连吃了六个菜包子，喝了一老碗五谷杂粮稀饭，今天的饭量大增，平常就是吃三个，四个就饱了，比平时多吃了二个，几天就吃成了肥婆了，樊梨花把她吃的碗筷清洗干净，去了学堂那边，晚饭没有看见梅花，我去梅花房里看看去，推门看见梅花在炕上哭泣着，梅花，你为啥哭了？梅花哭泣的伤心的，说不出话来？不要哭了，哭解决不了问题，三嫂，我和西山顶了两句嘴，他要休了我？为啥事顶嘴了？他现在不来我房里了？我说了他二句，他就生气了不来就不来，有啥了不起，有鸡叫天明，没鸡叫天照样明，三嫂，你说我命苦不苦，不苦，你有儿有女的，有啥苦的，有儿也不是西山的，是我带来的，三嫂，不行了，我带着娃娃们一走了之，梅花，可不能这样做事？你年纪轻轻的，再给西山生一个儿子，就能把他的心收拢住了，我不想再给他生娃娃了，叫卢秀雅给他生去？他心里已经没有我了？梅花哭泣的伤心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西山要把金妹妹抱过去，让卢秀雅扶养，就是想赶我走，梅花，你成天见想着领着娃娃走，西山还不是害怕你抱着金妹妹一走了之，你不是没有走过，你忘记了？梅花，一夫两妻，你要多多包容他，他想过来就过来，不想过来就不过来，你和两个娃娃好好的，把娃娃扶养大了，才算完成了大事，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的，过一向，他在那边待烦了自然而然就过来了，好了，不哭了，你还没有吃饭，走去厨房吃包子去，梅花跟着樊梨花去了厨房，吃着包子也不哭了，樊梨花心里念叨着，这个西山也不是个好东西，两房妻妾都要走动，冷落了梅花，我有时间了，说说卢秀雅去，字画铺子早已打烊，樊梨花回到了她的房里，三个娃娃在炕上跟着北山玩耍，看见樊梨花进来了，叫着娘娘娘的，爱娃也叫着娘，扑倒了樊梨花的怀里，爱娃，先生，今天给你们教啥课？娘，先生老是哭，那你们问过先生没有？为啥哭？我们不敢，爱娃不哭，爱娃有娘疼你，爱娃当然不哭了，樊梨花把爱娃抱在怀里，心里念叨着，没娘的娃娃可怜，北山，西山跟梅花两个人可能出现问题了，能出啥问题，他两个媳妇，睡了东床睡西床，他能出啥问题？你羡慕他了，我哪敢，明天你找你弟弟好好聊聊，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好，我去问问西山去？快睡觉吧！我都困了，给娃娃们洗脸泡脚了？还没有，叫爹爹打水去，我们洗脸喽！北山下炕去了厨房，端来一盆热气腾腾的水，先给姐姐洗脸，然后再给弟弟，北山去了厨房，洗脸泡脚，看见西山也在厨房洗漱，就问他，西山，你是不是跟梅花吵架了？没有，我一天到晚忙的哪有时间过去，娃娃们的作业本还没有批改完，题库还要验算，她就叫我过去过去，过去干嘛？一点都不知道体谅我，娃娃们马上就要高考了，皇上不急太监急，我恨不得钻进娃娃们肚子里，给他们教书，哎，三哥，她要是想男人了，就叫她改嫁去，我放她走，西山，你当初可不是这样的，梅花刚来的时候，看把你稀罕的，三句话不离梅花，人家给你生了娃娃，你过河拆桥，忘恩负义，三哥，等把高考结束了，我自然而然就过去了？三哥，你不了解我，我还想办一个高级班，把那些功课好的娃娃招进来，肯定都能考上大学，功课差一点的，放在一个班，当然，我还是尽力而为，争取让每一个娃娃都能考上大学，三哥，我正在筹划这个事，那有心思儿女情长的，都有了娃娃了，还干嘛？我也没在卢秀雅房里住，我在客房住着呢？不信，你去问问卢秀雅，我知道了，北山回房把西山说的话都告诉了樊梨花，那就好，梅花成天在学堂哭哭啼啼的，影响娃娃们念书，这个梅花不问清楚原委就知道哭哭哭，好了好了睡觉吧，我还没有洗漱，樊梨花端着盆子去了厨房，诶，西山还在泡脚，他看见樊梨花，叫着三嫂，你才来洗漱，啊！刚才我三哥问我来着？说是梅花在学堂哭哭啼啼的，她们两个我那个房都不去，我不想过去，三嫂，我心里只想着你，你又犯花痴了？让你三哥听见了，没事，他进去哄娃娃去了，三嫂，我来给你倒热水，说着话，西山立起身来，给樊梨花洗干净一个盆子，打了热水，让樊梨花洗漱，三嫂，要是咱们两过日子该有多好的，你痴心妄想，三嫂，你是嘴巴厉火，心里不可能一点都没有我，我有，我有三个娃娃，三个娃娃，三嫂，你把三哥野生的也算上了，啊，不算成吗？娃娃就在我眼皮底下，叫我娘娘的，三嫂，你心肠可真好，那是，三嫂，我给你洗脚，不用了，我自己来洗，樊小子摸着你的腿脚你都愿意，我给你洗脚，你就不愿意了？是，我不愿意，樊梨花坐在小板凳上泡脚，西山蹲在地上看着，心里念叨着，我喜欢的女人近在咫尺，我不能碰她，哎！都怪我优柔寡断，当初就不该跟卢秀雅结婚，领着三嫂私奔了，就没有这么多的疾苦，哎！哎！西山叹着气，离开了后院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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