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梅因为做刘振嵩的帮凶被收监,尽管张逸卿一再说自己体谅唐梅救兄心切,不想追究她的罪责,可是国法难违。虽然历经凶险,可唐放唐梅兄妹总算都保住了性命,可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刘星衍住进刘府,成了刘家的新主人,李宝卿则搬出刘府到一栋别院居住。她对刘振嵩感情很深,每日都到牢中送饭,但刘振嵩却从未见过她一次。陆风竹颇感讶异,实在不懂这对夫妻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星衍虽然被革去了探花,但做了刘家的主人,有了万贯家财,还迎娶了张逸卿,可真算的上是春风得意,尤其是在皇帝下旨停办花魁大赛之后,张逸卿就成了最后一任花魁,两人结缘更具传奇性,刘家父子两代都与花魁结缘,成为了传世佳话,想一睹两人风采的人不计其数,刘府门口每日宾客不断,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接下来数月十里坊平安无事,陆风竹每日就是照例巡街,日子久了便觉得无聊。每次经过韵珠楼时他都会不自觉地向里面望,可是里头的灯再也没亮过,顾庭月就这样消失了,这让他觉得有些怅然。
十二月十五这天晚上,陆风竹按照惯例在十里坊巡街,天降大雪,行路颇为不便,他来到一家小酒馆喝了一壶烫酒暖身,喝完后刚走出店门,就听见有人叫道:“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陆风竹连忙上前查看,只见一个挑着担子的小贩跌倒在一个小巷子口,脸上满是惊恐之色,陆风竹顺着他的目光向巷子里一看,只见一个人倒在地上,四周的积雪已被血染红。
陆风竹走进巷子中,看见这人脸朝下趴着,他将尸体翻过来,借着月光看清了死者的长相,这人居然是翰林冯光禄,看样子应该死了有一阵了。
冯光禄的尸体旁有两个用血写成的字:春日。
看来应该是冯光禄临死前用自己的血写下的,只是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呢?
陆风竹还看见尸体旁有一把折扇,捡起来打开一看,只见上面乃是一幅画,画中一个书生打扮的人靠在窗前,举着酒碗看着天上的明月,在扇子左边写着两句诗:夜来双月满,曙后一星孤。
诗的后面写着:星衍兄雅正。
在扇子的右侧盖着刘星衍的印章。
这把折扇是刘星衍的?
这时随着陆风竹一起巡街的李时丰也赶了过来,见到尸体后,叹道:“临近年关居然出命案,真是晦气。”
陆风竹道:“李二哥,你去找人来把这位冯先生的尸体抬回去吧。”
李时丰讶道:“头儿,你认得他?”
陆风竹想起了他纠缠顾庭月和徐秀贞的场景,苦笑道:“算是和他有数面之缘吧。”
……………………
柳茗泉对尸体进行了查验,得出的结论是冯光禄是被人一刀从肋下刺入,脏器破裂后大出血而死。
陆风竹派人在小巷周围进行查问,只是那条小巷十分僻静,加上又是大雪天,路上行人本就不多,所以没人目睹案发的过程。
当晚,雪下的很大,阵阵寒意涌上陆风竹的心头,只因为现场那把折扇,且不论这把折扇到底是不是刘星衍的,它都预示着冯翰林之死与几个月前的案子有关联,是不是那件案子还未真正结束,眼下的命案是前案泛起的涟漪呢?
陆风竹决定从冯光禄的人际关系开始查起,第二天他来到翰林院问话,翰林院的掌院陈学士接待了他。
得知陆风竹是来查问冯光禄的案子后陈学士叹道:“老冯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他一个与世无争的穷翰林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杀他?”
陆风竹问道:“陈学士,我想问这位冯老翰林平日为人如何?可有与人结仇结怨?”
陈学士道:“老冯是翰林院资格最老的翰林,平日里负责抄写实录,起草敕令。他是个书痴,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读书,皇宫内库里的书都被他读尽了…”说到这里陈学士发现自己有些跑题,“要说他的为人,除了有些吝啬以外,其他都还好,至于与人结仇,应该不会,他在翰林院坐了几十年冷板凳,也从没听他抱怨过。其实老冯这人挺有傲骨,当年他的同年有许多已经做了巡抚、尚书,可是他从来不去巴结攀附那些人。当然,要说毛病也不是完全没有,”说到这里他尴尬一笑,“就是老冯这个人人老心不老,喜欢流连于烟花之地,那种地方麻烦多,也许老冯是在那里得罪了什么人吧。”
陆风竹道:“他近来可有什么反常之处?”
这时,边上一名年轻的翰林说道:“老冯最近有些魔怔了,坐在那里抄书,抄着抄着会忽然笑出来,然后嘴巴里还会经常念叨: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一天下来要念几十遍呢。”
陆风竹不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陈学士道:“最近老冯与十里坊一个叫徐秀贞的姑娘往来密切,可能是获得了姑娘的芳心,有些喜出望外吧。对了,昨天放班后他就急冲冲地跑到十里坊去找那位徐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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