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前清一色规规矩矩的老头，周寻真没来由的有了些许负罪感。是来自红旗下生长的少年，也是来自尊老爱幼的优秀传统美德。
周寻真叹了口气，挥挥手驱散了待时而上的各种法则。
苍穹之上又恢复了平静，与身下的光阴长河一般，无风无雨亦是无云。
周寻真打量起来了身前的老人们，无一例外，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符合世外高人的标准。
哪怕他们此刻态度恭敬，可仍旧是不卑不亢，看向周寻真的目光之中只有对于强者的敬畏，以及对未知的震惊，并无半点卑躬屈膝。
“那还挺遗憾的啊。”
周寻真轻声嘟囔了一句，便头也不回头转身离开了。
众人见状，纷纷松了一口气，相互对视一眼，随后都化虹跟上了周寻真的步伐。
光阴长河岸边的六道身影自从周寻真离开便一直注视着他，当法则出现的瞬间，轩辕青承倒吸一口凉气，震惊的转头看向亦师亦友的霍序。
“前辈，这位大人究竟是谁？”
通过刚才短暂的相处，轩辕青承确信哪怕这位大人真出手，也绝不会伤及他那些好友的性命。
故而他关心的并不是老哥们会不会被揍，反正被揍的又不是他，好不容易能够看到这种喜闻乐见的项目，他不能说是开心，但也绝对心情是正向的。
感受着苍穹之上的异象，他除了震惊之外，大概就是吃过看戏了。
面对轩辕青承的问题，霍序摇了摇头，继续抬头看向苍穹，
“一位伟大的存在。”
闻言，轩辕青承若有所思，继续投头看去，目光之中自然是充满了期待，隐隐有所激动。
可他期待的并未发生，随着他那些老朋友们收起法相，他便微笑着低头小声嘀咕了几句。
“果然还是这么从心！”
“霸鸿图你这老小子也不行啊，不是嘴花花说只挑战强者吗，这机会就在眼前你也不中用啊。”
“还有老剑头，你咋就不能拔剑呢！”
“归海老头也是中看不中用。”
“……”
在他嘀咕的时候，却没注意到他的身旁已经站满了人，众人都意味深长的盯着他看。
“你这老小子搁这嘀咕啥呢，你这么牛你自己怎么就不敢和前辈干上一仗呢？”
“说我不行，老轩辕，啥也不说了，找个机会咱俩必须得好好练练。”
其他几位好战的修士也一一开口，纷纷向轩辕青承发出了邀请。
“不是，你们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怎么一个个一点动静都没有。”
“老轩辕，看不出来你这老小子心挺脏的啊。”
“我淦，我不是，我没有，你瞎说。”
“那你刚才搁这嘀咕啥呢，难道你不是想看我们出洋相？”
轩辕青承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伤心的表情，
“哥几个，我那是想看你们出洋相吗？我那是希望大人鞭策你们，让你们能够更进一步，我这纯纯好心，你们竟然如此看我。
唉~”
听着轩辕青承冠冕堂皇的话，几位老年人默契的对着他伸出了双手中指。
周寻真眼神制止了霍序它们快要喷火的眼神，饶有兴趣的看着众多老年人的表现，你别说，还是男人至死是少年。
只要是和老哥们一起，多大的年纪都是少年。
“你们差不多得了，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解释？”
看着老年人们找不到话题，已经开始尬聊起来，不敢看周寻真，也不敢看它们，霍序看向周寻真，得到了允许后，这才对着几位老年人开口问道。
众人闻言，停下了尬聊，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这该来的是始终要来的。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目光还是放在了一身白的天机子身上。
毕竟，一切的源头，都来自于他。
面对众人的目光，天机子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抬起眸子看向光阴守护者们。
微微拱手，
随后开口道：“前辈，实乃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无奈之举。”
霍序脸色严肃，连同其他几位存在也是一脸阴沉的看向天机子。
他顿时压力倍增，但是仍旧直视几位，并未有丝毫的退让。
闻言的十数位老年人，也是一脸严肃的坚定站在天机子身后。
“这并不是你们违反规则的理由。”
“前辈，如果我们连未来都没有了，所谓的规则于我们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人都没有了，规则还有什么用呢？”
天机子沉声问道。
“有的规则是因为人而存在，而有的规则存在了才会有人，光阴长河的规则是后者。”
“前辈，以前我们不懂，我们问您，您说等我们实力到了就会懂了，可现在我们已经站在了宇宙的巅峰，可为何我们还是不懂。
我们就只是去看看，我们只会做一个旁观者，难道这都不可以吗？”
“到底是为何，您，”
目光陆续看向了其他几位存在，
“还有其他几位前辈，为何不能够告诉我们答案呢？”
霍序叹了一口气，
“天机，你修天机之道，可你真的懂何为天机吗？”
天机子目光闪烁了片刻，随后摇头，
“前辈，天机不可测，哪怕是我也仅仅只能窥探一丝。”
“那又为何苦修天机之道呢？”
“以己之身窥视天机，这是我毕生的追求。”
“那你为何还不懂呢，世间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追求，人不例外，位面不例外，一方宇宙同样不例外。”
“天机尚且不可测，未来又如何能够窥视呢。”
“前辈，我不懂！”
“你去未来所看到的就真的是你想看到的，而不是其他存在想让你看到的了吗？”
闻言，众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霍序继续开口说道，
“如果你看到的未来是一片废墟，你当如何？你还会为了未来而努力吗？面对一个注定失败的结果，你还会努力奋斗吗？”
“或是你看到了一片盛世，那你还会为了即将出现的灾难做准备吗？”
“再或者光阴长河一直没有穷尽，你的实力真的能够支持你一直向下而行吗？”
“你又如何能够确定，你在未来看到的，还是这方宇宙的未来？”
霍序看向众人，大声质问道，
“请你们谁来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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