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烟火:
褪去了沉重的朝服冠冕,换上了寻常富家公子小姐的锦缎常服,秦玲与孔衫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他们身边只跟着徐姑姑和丹、气玄等寥寥几名心腹护卫,同样换上了不起眼的装束,悄然融入了劫后重生的扬州城。
· 晨光熹微的瘦西湖: 他们乘一叶扁舟,在薄雾轻笼的湖面缓缓滑行。船娘吴侬软语的船歌悠扬,秦玲倚在船栏,指尖拂过清凉的湖水,看着岸边新抽的嫩柳,凤眸中难得地漾起纯粹的惬意。孔衫则坐在船尾,沉默地看着妻子难得松弛的侧影,深邃的眼底也仿佛被这江南晨光融化了几分冷硬。
· 喧嚣热闹的东关街: 他们混迹于摩肩接踵的人流中。秦玲对街边精巧的泥人、斑斓的剪纸、香气扑鼻的各色小吃充满了好奇。她会在捏糖人的摊子前驻足,看着老师傅灵巧的手艺啧啧称奇;也会被刚出炉的蟹黄汤包香气吸引,拉着孔衫在简陋的食肆坐下,不顾仪态地轻咬一口,烫得直吸气,凤眸却弯成了月牙。孔衫虽依旧话少,却会默默替她挡开拥挤的人群,在她被新奇玩意儿吸引时,耐心地站在一旁等候,偶尔尝一口她递过来的点心,微微颔首表示认可。
· 幽深静谧的个园: 他们在叠石成山、翠竹掩映的园林中漫步。秦玲兴致勃勃地研究着四季假山的奥妙,听着向导讲述盐商昔日的奢靡与园林建造的匠心。孔衫则更留意园中那些历经沧桑的古树虬枝,目光沉静,仿佛在无声地解读着这座园林,乃至这座城池所承载的厚重历史与新生。
馆驿温情:
回到驿馆,那份属于帝王的威仪也并未完全回归,反而多了几分居家的闲适。
· 月下对酌: 庭院中的石桌,摆着几碟扬州本地厨子精心烹制的清淡小菜,配上一壶温热的、滋味醇厚的江南黄酒。秦玲与孔衫相对而坐,没有繁复的宫规礼仪,只有杯盏轻碰的脆响和低声的交谈。秦玲会兴致勃勃地讲述白天在市井的见闻,孔衫则安静地听着,偶尔回应一两句,目光落在她因微醺而泛着淡淡红晕的脸颊上,深邃的眼底流淌着不易察觉的暖意。
· 棋枰论道: 精舍内,烛光柔和。一张榧木棋盘置于榻上,黑白二子错落其间。秦玲执白,孔衫执黑。两人落子都不快,时而凝神沉思,时而果断落子。棋局并非激烈的厮杀,更像是一种无声的交流与默契的印证。秦玲的棋风灵动缜密,孔衫则沉稳如山。输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难得的、不被打扰的宁静时光。
· 小憩听雨: 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不期而至,敲打着驿馆的琉璃瓦和庭院中的芭蕉叶。秦玲靠在窗边的软榻上,手边放着一卷闲书,目光却落在窗外朦胧的雨幕中。孔衫坐在不远处的圈椅里,闭目养神,指尖无意识地随着雨滴敲打芭蕉的节奏轻轻叩击着扶手。室内熏香袅袅,只有雨声和彼此平缓的呼吸声交织,安宁得让人忘却了尘世纷扰。
百姓余韵:
虽然不再有大规模的跪拜谢恩,但扬州百姓对帝后的感念却无处不在。
· 清晨,驿馆门口会悄然出现新鲜的蔬果、带着露水的野花,或是一小篮还温热的草鸡蛋。
· 当他们微服漫步街头,偶尔会被眼尖的百姓认出。没有山呼万岁,只有发自内心的深深躬身,以及那饱含感激与敬畏的眼神。卖汤包的老汉会执意不收钱,捏泥人的师傅会送上最精巧的“龙凤呈祥”。
· 王德福和几名恢复了些元气的盐工代表,在最后一日清晨,再次来到驿馆外。他们没有下跪,只是深深作揖,奉上了一小篓他们自己采摘的、带着盐碱滩上顽强生机的野莓。秦玲亲自接过了那篓并不贵重却情意深重的野莓,凤眸含笑,温言勉励了几句。
这十日,没有朝堂的勾心斗角,没有奏章的堆积如山,没有边关的烽火急报,也没有需要裁决的生杀予夺。有的只是江南的烟雨、市井的喧嚣、园林的清幽,以及寻常夫妻间最质朴的陪伴与温情。
秦玲脸上的笑容比过去一年加起来都要多,眉宇间常年萦绕的凝重也淡去了许多。孔衫虽依旧沉默寡言,但周身那令人心悸的冰冷煞气,也仿佛被这江南的暖风柔水悄然洗去了几分棱角,显露出几分难得的平和。
当第十日的夕阳为扬州城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时,銮驾与王轿再次启动,准备驶离这座留下了深刻印记的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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