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心一咯噔,下意识的护着自己的肚子。
“有孕了?”萧盾初问。
“是。”夭夭乖觉的答。
“打掉吧,这个孩子不能要。”萧盾初没有一丝迟疑。
夭夭扑通一声跪在他的脚下:“侯爷,大将军,求求你行行好,莫打掉他,你放我离开,我走的远远的,以后都不会出现!”
她知道带着孩子会很艰辛,可这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她实在于心不忍,只要离开萧盾初,再苦再累她都无怨言,她这辈子已经这样了,今后她也不可能嫁人,她只想有个孩子傍在身边温暖她这颗可怜瘠冷的心。
萧盾初冷笑一声,厌恶后退:“莫不是想借着离开的由头去告御状?曹家女子果然心机重,本侯意已决,你趁早死了这份心。”
夭夭不停磕头:“民女绝无那个心思,求侯爷发发慈悲放过我们,求大将军开恩!”
萧盾初眼底无温,没有一丝动容,比屋外的朔风寒雪还要冷上几分。
侍女走了进来,端了一碗冒着热气的药立在萧盾初身后。
萧盾初随手拿去,居高临下的命令:“喝了。”
夭夭下意识后退,下巴被萧盾初生生擒住,迫的她不得不张开嘴,一碗浓黑的药汁被尽数灌入咽喉,不留一滴。
萧盾初扔掉空瓷碗,拂袖而去,只留下捂着肚子蜷缩在地的夭夭。
一个时辰后,夭夭下身鲜血淋漓不止,侍女将她扶起,上了榻,又将一块棉布垫于她流血的地方。
一边为她盖被,一边劝着:“侯爷是当朝驸马,天之骄子,这期间又为公主守灵,你怎能妄想母凭子贵将你扶正呢?真真傻的可以,你是罪臣之女,做妾都轮不到你头上,看开点吧,侯爷没抛弃你就已经不错了。”
夭夭不说话,泪水已流干,眼底余下的便是愤恨。
她真希望萧盾初出门被雷劈死!掉崖下摔死,落水里淹死!
夭夭紧紧握着棉被,暗自咬牙。
夜深人静时,夭夭离开了,没人知晓她去了哪里,萧盾初整日神思不定,喝酒买醉,早已忽略了她的存在。
直到有一日,她一身破衣褴褛又跑了回来,抱着贴满补丁的包袱,跪在白茫茫的雪地里,只恳求西苍侯府收留。旁边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皆以为西苍侯府没有怜悯之心。
那是数九隆冬的一个早上,萧盾初去宫里上朝还没回来,管家佣人们都知道,他一去便是一整天,需到夜晚才回来。于是便应着萧母的要求,将她送去厨房劈柴,一来可堵住外面那些围观之人的悠悠之口,二来也多添了一个白干重活的人力,何乐而不为。
就这样,劈柴挑水烧火都被夭夭包揽,她亦干的很是尽心,不曾理会旁人刻意的刁难和指责,只少说多做。忙碌了一日,该是歇息之时,夭夭趁着人少悄摸去了萧盾初的厢房。
萧盾初不在。
夭夭松了一口气。
她摸黑从袖中掏出了那个卷轴,放入榻下,然后不露声色的离开了。
走出门,途径抄手游廊,便看见一袭墨氅的萧盾初踏雪回来了。
他似喝了酒般,步履如风却也有些不稳。
夭夭心一跳,低头欲后退至假山旁,想着待萧盾初进了屋她再出来。哪曾想萧盾初一眼看见了她,见她要躲,呵令她站住。
夭夭顿住脚步,转身低头跪了下来:“侯爷万安。”
“把头抬起来。”
夭夭缓缓的抬头,对上萧盾初微醺的深眸。
萧盾初看着她,眼底渐起情火,又欺近一步捉住她的手腕,温柔霸道的拽入怀中。
夭夭身上凉的很,像是冰璃一样浸着他的胸膛,令他更是心疼万分,蓦然间将夭夭整个人拈起抱着进了屋。
“侯爷,奴婢去叫人来服侍……”被他放在榻上的夭夭挣扎要走。
萧盾初吻着她的脸,她的唇,火烫的吻疯狂游走遍身,烙的她很是难受,抽去了她七分力道,只软绵绵的瘫在那里无法动弹。
“别走,让我温暖你。”
萧盾初温柔的低喃,深情至极,
夭夭的心口莫名一窒,捧看着他英俊的脸,涟涟莹目满是痴怨。
他若一直这样,她又何必如此……
撕裂的疼痛清醒了神智,夭夭脑海里忆起过去种种,此人威逼她委身,又强行给她灌落胎药,对她毫无情意可言。
抛却那一丝恻隐,夭夭闭上眼被迫承欢。
云歇雨散,情潮退却,萧盾初抱着她睡着了。
夭夭小心拿开他的手,溜之大吉。
二日,天色灰暗,遍布霜寒,似乎即将要迎来第二场暴风骤雪。夭夭不怕冷,她劈了柴火借口出门买东西,便再也没有回来。
二日午时,宫内来人了。
是夏仕白领着百里阎寒为首的羽林军。
他们是来搜查的。
早朝时,有朝臣上奏,西苍候萧盾初与羌狄勾结,私造龙袍暗刻传国玉玺,企图谋反。与此同时,李聿又收到胞妹李蔓从南越传来的加急书信,信中声言大批羌狄蛮夷流入南越大肆屠戮,并潜入南越王宫抓捕了南越王颜歇,理由是奉了西苍侯萧盾初的命令要踏平南越,身为南越王妃的李蔓及时逃脱后立即给李聿写了一封加急求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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