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东湖小心试问,众人齐刷刷的又望向萧信,萧信似乎早就料到,自然道:“这办法,是萧某想的,倒是还未向诸葛庄主几人商议,相信他几位为了江湖上下,定然赞同,至于如何归一,萧某也早就想好。世俗之中,朝代变迁,不变的是一家天下的形式,江湖上下,不论门派大小,也不管正魔之分,均合为一体,门派改派为堂为舵,就算是有了纷争,也有执掌之人出面制止,如此下去,减少杀戮,妖宗无再起之日!”
宴上众人面面相觑,众家眷放下碗筷,就连不懂事的孩童似乎也嗅到了异常的气息,一言不发,忽然方才讲话的王门主站起身来,抱拳道:“王某惭愧,敢问宫主,倘若天下共归一家,那这当家的,又由谁来当?”王门主绷着黑脸,一旁夫人紧张的拉他的衣袖,额上都渗出了冷汗。
“呵呵,王门主问的好,诸位,或许误会萧某了,萧某只不过是替江湖上下权衡出一个办法,并没有别的想法,至于由谁来担当,自当是大家共同推选,倘若诸位一同看好萧某,萧某不才,也自当不负众望。”
“萧宫主!此乃大事,诸葛庄主,孔雀明王等还不知道此事,萧宫主就在此谈论,是否为时过早?我等俱是小门小派,更左右不了江湖大事,三日之长多有劳烦,王某也该告辞了!”王门主一脸怒色,扭头便走,随同护法家眷一同跟随,就在众人担忧的眼中,一声鸣破,不知从哪飞来的金针射进王门主的眼中,王门主躲避不暇,应声跌倒,身旁之人扶去,一门之主已然毙命。
“门主!门主!”
“相公!相公你怎么了!”
“爹…”
“萧信!王门主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痛下杀手!”
萧信先是轻笑两声,又一脸无辜道:“刘帮主,萧信与王门主无冤无仇,你又是哪只眼睛看到是我萧信动的手?”
刘帮主勃然大怒,圆桌一掌被劈碎,与此同时,又是几枚金针自刘帮主周身八方射来,饶是刘帮主修为颇高,也中了几针,下场与那王门主无二,随后又是家眷的哭喊。
接连两位掌门被金针夺去性命,在场所有人再不敢起身,萧信眯缝了下眼睛,轻声道:“爱婿,出来吧!”众人惊恐之余,计雪然一身红衣,自梁上飘飘而下,面无表情的立在萧信身旁。
四十多个门派掌门中,大多都是正道人士,见萧信滥杀无辜,无不愤恨,但迫于萧信修为太过高深,一时也不敢反抗,此时大名鼎鼎的计雪然从房梁上现身,显然是方才金针的主人,这下彻底激怒了众人,一位师太执起拂尘喝道:“好一个为天下太平着想的未央宫,好一个滥杀无辜的刀尊之子!诸位,我等一起上,就不信斗不过这狼狈为奸的恶人!”
“且慢!玄林师太,在下方才说了,不愿杀戮,若你不愿看到再有人像那两人一样,还是乖乖坐下,萧某,不愿赶尽杀绝!”萧信说的缓慢,却听得众人心中打了个冷颤。见萧信似是坦然的坐下,元东湖道:“我等虽是小门小派,但拧在一起,不敢说能斗的过整个未央宫,恐怕逃出去一两个,不算难事,萧宫主,元某劝你还是敞开宫门,放我们回去!”
有了元东湖的头阵,众人似乎信心倍增,一同站起了身子。萧信冷笑,一旁的计雪然道:“前些日子江湖上下,都中了一种奇毒,想必诸位没忘吧,方才诸位又喝了外公炼制的秘酒,加重了奇毒的蔓延,若诸位动用真气,恐怕不用在下动手,诸位也出不了这大门半步!”
话一出口,诸人大惊失色,互相查看身旁之人的脖颈,血印凸起,比之前不知变化了多少,玄林师太咬牙切齿,愤道:“想不到你身出卧龙,师从孔雀明王,却与未央宫狼狈为奸,连方化竟也同你们同流合污,真是我武林正道的奇耻大辱!”
“哼,宫主马上便是我的岳父,我外公当年乃是未央宫的弟子,何错之有?废话少说,今日之局,是死是活,你们自己选择吧。”计雪然一脸鄙夷,完全没有往日的样子。
元东湖冷静片刻,摆了摆手,众人安静下来,只听他问道:“就算今日我等死在这里,尽数掌门失踪,你当江湖没人怀疑你们?”
“哼!”计雪然冷笑一声,步缜向前走了两步,喊道:“王门主,刘帮主,你们出来吧!”话音未落,自萧信身后的巨屏之后走出两人,两人身穿未央宫的衣服,面容却是死去的两门之主,就连两人的家眷都看呆在原地。
“今日你们不论生死,都走不了,至于门派中,自当有我宫中高手去代替,若尔等想死,自当成全你们,若想活,就乖乖的在宫中住下,待日后宫主一统天下,便放了你们。”步缜说话间,走向宴席,正对元东湖。
元东湖两腮抖动,紧攥着拳头,一字一句道:“要我苟且偷生吗?”
步缜冷笑,摸了摸元东湖身旁孩童的脑袋,轻声道:“想死,也得有陪葬的。”
“你!”元东湖狠瞪着步缜,身旁的孩子吓的躲到元东湖身后,同时所有年幼的孩子均被母亲抱在了怀里,元东湖紧攥的拳头缓缓松开,无力的蹲坐在座位上,叹了口长气。
宴席之中,所有掌门接连坐下,无奈叹气,萧信从座位上站起,俯视着众人,又一眼神略过,步缜道:“我看诸位酒足饭饱,不如先去歇息吧,来人,带诸位豪杰去歇息,记住,好生照顾,可别让诸位英雄走丢了!”
一时间,众多守卫并成两排,除却两具尸体,均走向了后方密道,一时三刻,除了萧信步缜和计雪然,就只剩下了两具不会说话的尸体。
萧信走了两步,坐回了宝座,步缜望了望计雪然,欲言又止,计雪然也不回头,径直的向外走去,萧信忽道:“让儿,别让冉儿知道。”
红衣之上,萧让的面孔似有疲倦,他一言不发,手中一松,一张人皮面具掉落地上,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殿门,萧信紧盯着萧让,再没言语,只是摇了摇头,长叹了口气,大殿之上,又显得那么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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