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并不确定她的真实想法，但如果她想出国，他可以陪她。
其实无论是上一次，还是这一次，只要她一个眼神，一句话，他都可以陪着她离开京都。
“我们睡觉吧。”
“好。”
卧室的大灯熄灭，陆瑾之伸出手将人抱在了怀里，在黑暗中，他们是面对面相贴。
她的脑袋靠在他的胸膛，灼热的温度，有力的心跳，隔着皮肉和衣服，尽数传至她的额头。
在静谧中，女孩缓缓闭上眼。
深邃的眼眸里漫着无边的暗色，陆瑾之抱着她，感受她的呼吸与温度。
他们之间的距离如此近，可他却觉得好远。
眼角的红血丝带来些许刺痛，男人把眼闭上，下巴在她的头顶蹭了蹭。
梦里，他梦到了他们的第一个春节。
鹅毛大雪布满整个京都，红色的灯笼，橙黄的金桔，他迎来了他们的第一年。
暖黄色的灯光落于院中，从迈巴赫上下来的男人捧着一束娇艳玫瑰。
寒风凛冽，吹得他头顶的碎发随风拂动，他浑然不觉，勾着笑意，踏过光晕直奔家门。
大门推开，一阵刺耳的怒吼宛如冰水直浇头顶。
女孩冲着下人崩溃大吼，她让他们滚。
玄关处的花瓶被人砸碎，周围的新年摆件也被扯烂，面目全非。
踩过残骸垃圾，入眼所见，满地狼藉，茶几上的东西也被温念推倒在地。
玻璃碎片向四周散落，她喜欢的零食糖果尽数滚至他的脚边。
抱着玫瑰花的手顿了顿，他缓缓走过去，朝她靠近。
发现来人，女孩立刻大吼道:“我要回家！”
闻言，陆瑾之停下了脚步，两人面对面站着，女孩攥紧了拳头，望向他的眼底带着入骨恨意。
陆瑾之深深看了她一眼，吸了一口气，平静开口，“过些天再让你回去。”
又是不变的答案，温念气到胸口剧烈起伏。
“你凭什么关着我！”
愤怒的嘶吼令周围的下人一阵担惊受怕，他们各个都是缩着脖子，大气都不敢喘。
管家左右为难，想上前劝两句，可夫人这个样子，别说劝了，他们连一个字都不敢说。
转过身，他冲着底下人连连摆手，示意他们赶紧退下。
乌泱泱的一群人争先恐后的离开，他们埋着头，不一会就消失在了这场硝烟中。
男主人的目光扫向了一旁的管家，管家点了下脑袋，随即也跟着消失在他们二人眼前。
“你放我走！”
喉结上下滚了滚，陆瑾之再次迈步向她走去。
他手中的东西在逐渐放大，鲜红的色彩刺激了她的眼睛。温念抢过那一捧玫瑰，抬手就将东西扔在了脚边。
白色的兔子拖鞋抬高，温念一脚又一脚的将花朵踩烂。陆瑾之怔了怔，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细碎的声音停下，地上的玫瑰花失了色彩，白色的拖鞋沾染了些许汁水，女孩终于停下了动作。
“放我走。”
咬牙切齿的声音，她心头的怒火在灼烧。
“不可能。”他沉声开口，掐断她所有的幻想。
温念握拳砸向他的胸膛，肩头。豆大的眼泪从眼角流下，但她依旧跟他犟着不肯露出一丝的柔弱。
陆瑾之没有动作，他垂眸看着，任由她发泄。
“嘭！”
茶几被女孩踹爆，一块完整的玻璃在他们身侧四分五裂。
陆瑾之弯腰将人抱起，带离满是玻璃碎渣的地毯。
两条腿胡乱的踢着，“你放开我！”
胸膛被手肘一次次锤过，漂亮的手背也被女孩抓出几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脚下的拖鞋被女孩踢飞，陆瑾之心一横，直接将人往楼上带去。
“你去死！”
“你放开我！”
“你凭什么关着我！”
“我要回家！”
身下一片柔软，温念已经被他放到了床上。
不甘心的女孩迅速爬起，她揪住男人的衣领，一字一句道:“我要回家！”
陆瑾之扣住她的手腕，同样的一字一句道:“休想。”
粗重的呼吸响起，女孩的双肩上下起伏，“你凭什么关着我！凭什么？！”
“你就是个畜牲！禽兽！”
“对，我就是。”
温念忽然就笑了，那一抹冷笑似刀一样，刺进男人的双眼。
“你以为把我绑在身边我就会接受你？”
“你简直是痴心妄想！”
陆瑾之咽了咽唾沫，没有开口。
“你算什么东西？！”
“我告诉你，我永远都不会接受你！永远都不会！”
“哼。”陆瑾之气笑了，咬着牙，他敛下心头的不甘，“没关系，你不接受也没关系。”
“反正没有我的允许，你永远也走不掉。”
手上的力道加重，温念气到快要发抖。
“凭什么？你凭什么？！”
“凭什么？”他重复她的问题，“凭我不要脸。”
“你不觉得自己恶心吗？”压下心头的怒火，温念轻蔑一笑。
“你跟畜牲有什么区别？”
“你好贱，是我见过最贱的人。”
她故意挑火，他知道，所以他不为所动。
她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可惜男人脸上没有半分波动，到后面，倒是女孩先一步破防。
“你滚开！”
“我不想看到你！”
“你跟你那个妹妹同样的恶心！下贱！”
“真不愧是兄妹，骨子里都是同样的劣性！”
“陆瑾之，你去死！”
“你这种恶心的人就该死！”
“骂够了吗？”他平静开口。
温念咬着牙，没了声。
“骂这么多，是为了让我放手，对吧？”
“可惜宝贝想多了，我是不会放手的。”他冲她笑了笑，笑容带着几分病态和疯狂。
“难道宝贝不知道吗，我们以后是要结婚的。”
女孩的双眼倏然瞪大，“你做梦！”
“我告诉你！我宁愿嫁给一条狗都不愿嫁给你！”
“呵呵。”男人笑出了声。
“宝贝你有得选吗？”
“你没有。”
“从我下手起的那一天，你就没得选了。”
哦，不对，确切来说是他看见她的第一次，她就没得选了。
“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反正陆太太这个身份你永远也摆脱不掉。”
“你就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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