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墡眼眸一凝,刚养成不久的帝王威严勃然散发:
“夏原吉家人怎么了?说话别吞吞吐吐!”
海寿惭愧无地:
“老奴在饶州府明察暗访近一个月,夏原吉老家之人素来谦恭守礼,竟是从不与人发生争执,就连邻里纠纷都没有。”
朱瞻墡大奇:
“夏原吉的儿子呢?”
“夏原吉长期领户部尚书衔,高官子弟,常有跋扈之态,难道他儿子与杨稷殊为不同?”
海寿跪地苦笑:
“夏原吉的长子夏珫早卒,之后元配并无所出。”
“前些年夏原吉的如夫人陆续给他生了两个孩子,二子夏瑄如今仅仅八岁,想学坏也来不及啊。”
朱瞻墡抬手抚额跟着苦笑出声。
夏原吉这家伙铁树开花,算起来都五十多岁了才陆续又生了两个儿子。
朱瞻墡不由满怀恶意猜想,别是家中仆人的种吧。
时间算过去,差不多是永乐十五年的事。
那几年夏原吉一直随侍在朱瞻基身边,频繁来往于两京之间,与家人聚少离多。
车马劳顿,加上已是五旬老头,几十年妻妾肚子都没个动静,怎么突然就老树发新枝了。
不过这等个人私事,朱瞻墡也没太过八卦。
心头不由失望万分。
没想到夏原吉真够谨慎的,居然真一点尾巴都没露出来。
会不会夏原吉持身守正,根本就没参与杨荣家人泛海走私一事呢?
朱瞻墡连连摇头,将这个荒谬念头逐出脑海。
夏原吉和杨荣是老师门生关系,又同殿为臣经常聚在一起。
杨荣这个勾当涉及百多名各级官吏,又怎么瞒得过夏原吉的眼睛。
如果夏原吉真的持身守正,早就让杨荣这个弟子及早收手了。
况且,泛海走私利润如此巨大,杨荣将一半利润递解进京做什么?
很明显,是京城中有些身居高位之人,刻意将自己参与证据抹除罢了。
朱瞻墡相信,夏原吉只是道行更深的老狐狸,将尾巴藏得更好。
不过,只要伸手,这世上,就绝对没有完美无瑕的隐匿手段。
朱瞻墡轻哼一声:
“海寿,即刻去杨荣府上抄查,将杨荣抓到诏狱。”
“杨荣府管家杨福,此人极为关键,不得有失,能不能攀咬到杨士奇和夏原吉,端看此人口供。”
海寿颓然磕头:
“圣上,已经迟了!”
“老奴回来路程之中,令一拨东厂番子和锦衣卫快马加鞭,暗中赶回京城提前抓捕杨福,却依然慢了半拍。”
“约一个月前,杨福已经暴病身亡。”
海寿几乎咬牙切齿:
“想必是有人通知杨荣这个狗官,让他有了防备,提前杀人灭口!”
朱瞻墡脸上怒容隐现:
“你的意思是,你带的东厂番子和锦衣卫之中,有杨荣安插的内奸?”
海寿更惧,连连磕头辩解:
“圣上,老奴为防事泄,对参与行动的东厂番子和锦衣卫监视极严,应该没有人敢与他私通款曲。”
“只是建宁府杨家之人尽数被老奴带走,想必是惊动了有些人,令杨荣有所察觉。”
“圣上,请给老奴一点时间,老奴一定把这吃里扒外的家伙揪出来。”
朱瞻墡无可无不可摆摆手。
既然不是东厂和锦衣卫核心圈子出了问题,底下的一些癣疥之患,扔给海寿处置就是。
原来杨荣早有察觉。
难怪这段时日,朝议之时夏原吉杨荣杨士奇三人仿佛得了哑疾,自己拟定的政事处置他们从不出言反对。
只是这样一来,岂不是让夏原吉成了漏网之鱼?
朱瞻墡极为不甘。
自己布了这么长时间的局,为的就是一举拿下夏原吉杨士奇杨荣三人,使朝政施行再无阻滞。
对付杨士奇可以从杨稷身上着手。
可要怎么收拾夏原吉?
朱瞻墡沉吟许久,一时之间愣是想不出什么办法。
难道只能以老师门生的这层浅浅关系株连到夏原吉,将他罢黜吗?
恐怕不妥!
如此处置,并不能让天下人心服口服。
朝廷六部官员调换频繁,但夏原吉主持户部近三十年一直没动过位置,可以说功勋卓着,在官吏百姓之中深孚众望。
帝王虽有生杀予夺的权力,可滥用权柄,残害无辜之人,动摇的却是自己的统治根基。
譬如建文帝,削藩逼死没有反迹的亲叔叔湘王朱柏,害得朱柏一把火点燃王府,举家自焚。
最终导致朱棣靖难造反之时,不少民心投向了朱棣。
必须要杀人诛心。
终结他的生命之前,先搞臭他的名声,了结他的政治生命。
朱瞻墡一时找不到头绪,决定先把屠刀目标对准杨荣。
杨荣此人,机变狡诈,当初篡改遗诏一事,除夏原吉外,杨荣出力最多。
捧朱瞻埈出来和自己争位,也是杨荣跳得最欢。
朱瞻墡早就想除杨荣而后快。
“海寿!”
“立刻去杨荣府上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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