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街道上，一个戴着帽子的指挥人员正慢慢让一辆货车入库。
“再倒，再倒，好了，行，可以了。”
“东西什么时候卸下来？”
“不急，等通知吧。”点了一支烟，压低帽沿，又将烟盒递出。
“不用，”司机拉好手刹下了车，“可这么大堆东西真的不会被注意到吗？”
“你管这么多干嘛，上面有人守着呢，警察查不到这里来。你干了这么久还没习惯？”
“当时也没有想过会干这些事……”
戴帽子的人一下子把司机扯过来抵在车旁道：“什么意思？还想回去？告诉你，来了就要做好心理准备，不要以为现在能简单脱身，就算被抓了，你家里人一样逃不过。”
见对方哆哆嗦嗦没有开口，他吐了一口烟，把手上的烟盒塞进对方手里说道：“拿着吧，你本来就是因为不会吸烟才被开除的，以后学着点，慢慢习惯就好。”
放开司机，收起刚才凶恶的表情，挥手示意司机可以离开后，男人转身回到工厂内。
“怎么这么慢？”
“指挥倒车去了，天知道那哥们儿到底是怎么拿到的驾照。说到底，还是普通人对我们这个组织有芥蒂，你说为啥非得要那么多的普通人进来，他们又和我们没关系。”
对方顿了顿，眼神一瞬间变得发狠，随后重新黯淡下来，没有回复。
“还有，”男人拱了拱对方，“这次的计划完成了我们是不是就能成了，我真的好想让那群玩意儿伏法啊。”
“不清楚，我不负责后果统算，你可以去问问统领。”说完后，他打开身后的一扇小门，露出了一条黑暗的小道。
“你不下去？”
“没必要。”
穿过破烂的墙皮，男人敲了敲面前的一面墙，随着周围地形的改变，四周的墙体发出了齿轮般的声音。
眼前变得明亮且嘈杂起来，拍了拍身上吐了口气，男人穿过面前忙碌的工人，偶尔停下来看了看对方摆弄的小玩意儿，又在一面贴满报纸的墙前驻足，他经过了一张画着城市道路的地图，又将一位路过的人不小心洒落的水缓缓弄回杯中，在兜兜转转好几圈后，回到了属于他的小房间。
无聊地趴在桌上，听着隔壁时不时传来激烈的争吵声，男人感觉体内的血液又一次躁动不安起来，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叹了口气，熟练地从椅子下方掏出一块碎片，对着手腕一割，闭上眼等着别人进来。
一直到脑子迷迷糊糊时，才有人抓起他的手，对着伤口一抹，完好如初。
“都说了晚上来晚上来，我记得你不是已经能勉强控制住了吗？”
“谁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把会开完，还不如先把血给放了，反正有你在，我也死不了。”
“贾飞，我已经和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要以为有我在就可以随意地伤害自己，天知道以后我会不会被抓，到时候你怎么办？”
贾飞乐呵呵地根本没有听进去，笑着回应说道：“这不路哥你还在嘛，反正我不会让你比我先死的。”
贾路微笑着轻敲了一下对方的脑袋道：“还有什么事？没的话我就过去了。”
“哦，我就过来问一下，这次计划完了后是不是就算一个大胜利了？”
贾路转过身看向屋外贴在墙上的那一张城市地图，平静地回答道：“等这次计划完成后，我们就有反抗的资本了，到时候就能回去了。”
贾飞也跟着看过去，自顾自地说着：“是啊，到时候也可以见到他们了，尤其是那对姐弟……”
“行了，”贾路打了声招呼，“我走了，记住了，下次不能再这样了。”
“知道了，话真多，我去找木头玩去了。”
“小心点，木头他最近在外面看见警察数量增多了，还不知道他们发现我们没有。”
“哦。”贾飞摆了摆手，像是没看到贾路逐渐皱起的眉头，他冲对方挑了挑眉，按照原路回到了地上。
“就这理由？”贾木看着身边对周围一脸好奇的贾飞，脸上是说不尽的无奈。
“好不容易来这种大城市，肯定要多逛逛，之前呆的那个地方又压抑又无聊的，后来还搞了那么大一个动静，幸好你们有远见，及时跑了，不然我们估计会留在那边当挡箭牌吧。”
贾飞从上到下审视了一遍贾木，乐道：“你说你这身衣服，真的好像电视上演的那种特务，你确定不会被怀疑吗？”
抬手捏了捏贾飞的脸，贾木回应道：“你真的该好好照照镜子，你的脸看上去比我更像一个恶人。”
“路哥说了，我这叫长得有特色。”
贾木停了下来，他实在是不想再这样巡逻下去了，从兜里掏出一把零零散散的钱币塞在贾飞手中，对他说道：“自己去随便逛逛，想买点什么就买点什么。”
转过头去，又一下转回来，按住贾飞的肩膀低声道：“还有，不要，和那些普通人，打上交道。”
白了他一眼，贾飞乐呵呵地拐了个弯，朝着自己刚才就瞧见的小摊子蹦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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