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道:“她是我的邻居,她叫戴婆婆。”
一位身姿丰腴,束发,头戴山口冠,耳边簪结香花,画了淡妆,身穿褐色绣花镶毛边短袄,黑色裙子的妇人走向我们,她和戴婆婆互相行礼回道:“大娘,领舞者是我儿子,他叫齐仲文。”
戴婆婆问道:“大娘,齐郎的头发,是真发还是假髻呢?”
妇人回道:“假髻。”说完,妇人和戴婆婆互相作揖道别。
娘问道:“戴十娘,今天你生意怎么样?”
戴婆婆笑着回道:“还不错。”
敏敏接着问道:“戴婆婆,您是做什么生意的呢?”
戴婆婆笑着回道:“小娘子,我是收头发的。”
娘说道:“戴十娘平时走街串巷收头发,经常被一些男子误认为是卖梳子的。”
戴婆婆笑着说道:“方才还有男子误以为我是卖抹额的,说是要给刚生完孩子的娘子买条抹额。”
敏敏又说道:“戴婆婆,冬天您穿得这么少,您不冷吗?”
戴婆婆回道:“没办法,做咱们这一行的,都是这样的打扮。”
一位素面朝天,扎着马尾,头发浓密,乌黑发亮,马尾及膝,身穿灰色圆领袍,个头比我高一点的小娘子凑上前来和戴婆婆互相作揖,小娘子试探地问道:“戴婆婆,您看俺这头发,可以卖多少钱呢?”
戴婆婆摸着小娘子的头发问道:“小娘子,你以前没染过头发吧?你平时用什么东西洗头发呢?”
小娘子回道:“俺从来没有染过头发,俺平时用淘米水洗头。”戴婆婆取下腰上的梳子和篦子,梳理了一下小娘子的头发说道:“小娘子,你的头发很顺滑,如果你从扎头发的地方剪发的话,我出二两白银收你的头发。”
小娘子惊呼:“俺滴个娘嘞,恁多钱,俺要卖头发!”
戴婆婆把梳子和篦子挂到腰上说道:“小娘子,这附近最近的一家理发铺子在潘楼街,咱们一起过去,理发钱算我的。”
娘说道:“小娘子,戴十娘是我邻居,她是个实在人!她的郎君在我们旧曹门街开了一家理发铺子,换做是其他收头发的人,说不定会带你去自家的收发铺子剪头发。”
我说道:“小娘子,我以前在戴婆婆那里卖过头发,戴婆婆收头发的价格,十分合理。”
阿爹说道:“小娘子,换做是其他收头发的人,他们肯定会把你的头发剪得更短。”
戴婆婆对我们说道:“我带小娘子去剪头发。”我们互相作揖道别。
敏敏问道:“清容姐姐,你以前的头发,也是卖了二两银子吗?”
我回道:“我当时的头发没有今天那位小娘子的头发长,我的头发卖出了一两白银。”
一轮圆月高空挂,夜色正浓,我们顺着人潮走到御街,御道两旁的道路,安放形态各异的琉璃大象灯和朱色的“拒马叉子”,大象灯一共有八个,有的“大象”在跪拜,有的“大象”踮起双脚,在作揖,有的“大象”在御街甩鼻子。十位面颊刺字“潜火”,头戴铁盔,身穿青色圆领窄袖上袄,窄口裤子,束着腰带,腰上挂着水囊和唧筒,身后背着橙色旗帜的潜火兵在御街上来回走动,巡视火灾。
我说道:“去年冬至我们在御街看大象表演,那些公象和母象,就是这样的造型。”
阿爹说道:“这些灯栩栩如生!”
舒大娘说道:“这些大象灯的制作工艺,应该是非常复杂的。”
娘说道:“我听邻居说,这些大象灯,都是琉璃做成的,琉璃的烧制,非常复杂。”
孟大丈说道:“制作象灯的匠人,真是让人心生敬佩!”
敏敏说道:“这些‘大象’好像不开心,它们都没有笑。”
娘说道:“也许做大象灯的人,没见过大象笑。”
言律回道:“敏敏,它们只是用来照明,供游人欣赏的装饰灯。”
一位潜火兵向我们行“抱拳礼”,我们做手势回礼。潜火兵对孟大丈说道:“孟大丈,初三我去您家拜访,您那天不在家。晚辈明天可否前来拜访呢?”
敏敏说道:“潜火哥哥,我爹住在洛阳,汴京的宅子,是我哥哥在住。”
孟大丈问道:“郎君,你是?”
潜火兵回道:“孟大丈,在下是廉勇,廉大郎。在下过去当过车夫,是您向我引荐了如今的职位。”
孟大丈说道:“郎君,你无需拜访我,你是凭着自己的武艺得到这份职位的。”
廉大郎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红包,说道:“小娘子,我今天出门带的钱不多,这是哥哥送你的红包,祝你上元节安康!”
敏敏接过红包回道:“谢谢哥哥。”敏敏把红包装进竹筒。
廉大郎和我们互相作揖道别,说道:“不客气。”廉大郎继续在御街上巡逻。
御廊灯火通明,御廊旁边安放很多箩筐,供大家扔垃圾。小贩们在御廊周围摆摊,有的售卖食品,有的售卖玩具,有的售卖彩灯,有的售卖鲜花,有的售卖水果,有的售卖“蔷薇水”。在游人行走的道路上,一些表演者在表演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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