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最给她拉好衣服,温迎已经板着脸不想理他了。
但陈最实在烦人,抓着温迎的手不放,五指深深镶进指缝里。
“你留在河东可以,但必须每天给我寄一封信。”
“每天一封?”温迎瞪他。
“否则我就将你扛回北疆,你自己选。”
温迎不是不愿去北疆,只是河东局势不稳,她不放心。
温迎答应:“那好一天一封。”
陈最这时才将他让齐家军攻打河东的计划说了出来,温迎讶异了一瞬,便明白了过来。
自始至终,陈最估计根本没打算让他们都跟着去北疆。
温迎想起一事问:“你在京中说过,你答应过从叔一个的条件,是有关河东的吗?”
“嗯,我跟从叔打过一个赌。”他顿了顿又说,“若英王没有想杀我,那我还会回北疆,当我的赤鹰将军,杀我的敌人。但若英王想置我于死地,那我便拿下河东。”
温迎神色复杂:“你既然打算拿下河东了,那京中……..”
陈最冷哼一声:“我和英王的情谊,在他向我射出那一箭的时候已经没了。如今天下四分五裂,我拿下河东、不止是因为他,还有永王。”
“永王雄心勃勃,志在天下,只怕不日就要挥兵攻向京城了。河东在我手里,不管他要做什么,都不敢轻易打我的主意。”
而且这样温迎他们才安全。
他将他们带出京来,若不能保护他们,那便是他的责任。
从叔总觉得他应该承担起天下大任,但他不是从小接受正统培养的君子。
他是狼,一头只在乎自己领地的狼。
若不是义父将他带回来,还教他认字,打仗,他怕是已经成了北疆上一个与狼同行人,没有是非观,没有道德观的野人。
从生却希望这样的他,去争夺那个天下。甚至觉得他能担起来江山和百姓的重任,真是高看他了。
*
他们这边还没攻下河东,就听到西南传出信来,永王已经开始招兵买马,大军往京城前进了。
而早在燕惠帝时,大燕各处民怨沸腾,只不过一直被强压着。如今各地起义军都打着为民发声的旗帜,引得多地百姓纷纷响应。
京中派出去的几路兵马都折在永王手中了,永王气势节节攀升,很多起义军都被他收服了。
京师已经左支右绌,控制不住形势了。
三日前英王已在京中登基,还向大燕各地发了声讨陈最和永王的檄文,要各地守备军追拿叛贼,押回京城。
如今只有京中周边几个城市,还在三大营的掌控中。
大燕分崩离析的速度,比所有人想象的还要快。
京中风雪刚落,崇德殿内已燃着火炉。
曹公公将毡帘掀开,蹿进来一大股冷风,他忙又将门帘掖下。
他弓着背束着手小步走到桌案前,道:“陛下,武昌王已经离开了。”
英王或者说如今的燕平帝,神色冷了下来,将手中的奏折往桌面上一扔。“武昌王老了,如今连战场都上不了,朕要他有何用。”
曹公公低着头,一言不发。
今日早朝讨论朝廷派兵征讨永王和陈最,没想到朝中竟无一人可用。而他想让武昌王出兵,武昌王却以年纪大了为借口,不愿出兵。
退朝后武昌王还到他面前哭诉,年老体迈上不了战马了,燕平帝气得想直接削了他的官职,直接让他回家养老。
可实际是如今三大营都在武昌王手中,他能用的兵马就这么一点,还都只听武昌王调遣。
“朕这个皇帝当的真窝囊!”
曹公公听了这话,骇得立马跪下。
燕平帝缓了口气又拿起奏折看了起来,但大半的奏折全是在弹劾永王和陈最,一句有用的话都没有。
“废物!”燕平帝将奏折一掼,怒火腾升。
这些人只会吵吵闹闹,却一个有本事的都没有。
他刚坐上皇位,连位子都没坐稳,这天下便四分五裂,各处战火不断。
难道大燕要在他手里亡国,他要成最后一个亡国君吗?
燕平帝脸色阴晴不定,忽地看向曹公公,低沉着声音问:“当初要是陈最坐在朕这个位置,是不是会比朕做的更好?”
曹公公骇得脸色苍白,双肩伏在地上,颤抖着一句都不敢说。
燕平帝意味不明地冷哼一声:“当初你投靠了陈最,想靠他登上皇位,许你荣华富贵。没想到如今换成朕了,是不是很失望?”
曹公公抖着嗓子道:“望陛下明鉴,奴才,奴才不敢有此心呐。”
“不敢而已,心里怎么想的谁又知道。”
“奴才,奴才……”
“行了。”燕平帝不耐地打断他,“朕今日不是要跟你算账,不必绞尽脑汁脱罪。朕要真的想要你的脑袋,你现在连张口的机会都没有。”
曹公公缩成一团,匍匐在地上,不敢回话了。
燕平帝走到窗前,目光越过重重宫墙,似乎能看到更遥远的北疆。
“北疆如今也应该下雪了吧?陈最到北疆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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