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层远看好像是一堆松散的阁楼和索桥,但弗兰西发现它们其实是一个整体。有些吊着的阁楼甚至是储水的水塔,而有些阁楼则是专门的让精灵小孩玩闹的滑梯。他们游览之时也不停的有精灵小孩从他们身边跑过,但这些孩子应该没见过人类,因此都远远躲着他俩。
二人不知不觉又转回了刚才的平台,正在围栏前欣赏风光。这时突然身后有人用标准的尼尔兰语问道:“你们是饿了么孩子?”
弗兰西转身一看吓了一跳,对方居然是个老年的女精灵。她身上裹着围裙但衣着却十分得体,虽然满头白发但身形气质却好得出奇,要不细看脸上的皱纹绝对不会认为她年龄很大。那精灵老奶奶看到弗兰西也很惊奇,于是说道:“噢?原来是两个人类男孩儿啊!垂卡索的月神宫里已经快三个世纪都没有来过这么高大的访客了。”
弗兰西这才意识到这一层便是菲梅尔口中的月神宫。精灵奶奶拎过来两把椅子摆在一张小藤曼桌子前,慈祥的笑道:“来来来,过来吧孩子们。我听领你们来的小侍者说你们饿了,我想你们一定还没吃早餐吧。你们这些人类孩子啊,总是容易饿,吃了那么多一会儿就又要吃。嘿嘿嘿……真是让奶奶们喜欢,奶奶们就是喜欢爱吃饭的孩子。”
这话让弗兰西瞬间想到了白塔奶奶和他的很小时就过世的亲奶奶‘阿拉贡的格蕾’,那慈祥的目光和温柔的召唤让弗兰西瞬间变成了一个听话的小男孩。他不由自主的小跑着来到桌前乖乖坐好,就好像是他七八岁时等在奶奶桌前等零食吃一样。坐下后他也觉得奇怪,就好像那精灵奶奶话对他有魔法一样。
精灵奶奶很快从吧台下端出两只晶莹的水晶托盘,里面盛了两块如同果冻一样的白色米糕。奶奶把食物放在他们面前,又从围裙里拿出两只木勺放在旁边说道: “吃吧,孩子们。这是我们精灵最喜欢的米糕冻,吃了它你们一天都不会觉得饿了。”
弗兰西见这米糕冻跟之前吃的乳糕条很是相似,心想这东西也一定是非常顶饱,于是拿起勺子挖着吃了起来。昂泰拉则等他吃完,才端着盘子站在一边享用,不能与主人同桌吃饭这是他一直坚持的原则。这米乳糕的口感也类似果冻水分非常充足,弗兰西心想这东西沥干浓缩之后,大概就是那种战斗口粮‘乳糕条’了。
很快二人就吃完了,果然如精灵奶奶所说立刻就不饿了。精灵奶奶端走了盘子在吧台清洗,弗兰西看着这精灵奶奶觉得愈发与白塔奶奶相似。而且这奶奶虽然身形有点佝偻但她可没穿树精灵们常穿的高跟凉鞋,即便如此她身高也足有五尺八多(1米75左右),这可比绝大多数树精灵要高上不少。
弗兰西很是疑惑,难道这奶奶不是树精灵而是高等精灵?是的,虽然都是精灵,但树精灵与高等精灵外貌区别明显:树精灵体型都很娇小,即使男性也普遍不到五尺六高(1米70以下),而且大多是金色卷发耳朵也更尖更长;而高等精灵的身材却十分修长,即便是女性往往也能达到六尺(1米8)的身高,头发大多是黑色直发,成年后就会变为白发,尖耳则更短更圆,大概类似人类耳朵拉长加尖儿。
这奶奶至少从身高上看绝对是个高等精灵,但弗兰西也不敢保证树精灵中就一定没有身高特别高的个体。于是他就看奶奶的耳朵,可她的白发都盘在头上挡住了耳朵,也看不出是卷发还是直发,因为树精灵年老之后头发也会变白所以这点不好分辨。于是弗兰西干脆开口问道:“奶奶,您不是树精灵吧?您是高等精灵么?”
那奶奶身体一震,重新打量了一下弗兰西。居然反问道:“孩子你是法兰人么?”
是的如今这个世界,见过高等精灵的人类基本都是法兰人。因为前文提过高等精灵不屑与其他人类国家交往,他们眼中只有法兰才是承继古尼尔兰帝国的衣钵的正统后裔。大概类似现实世界‘苏联与俄国’的关系,所以只有法兰才配与他们交往,因此他们的宝船每年西渡罗法大陆时只会访问法兰。
弗兰西也是一惊回答道:“是的,奶奶。我是法兰皇家骑士团的军官。有幸曾经护卫过高等精灵的使团。”
那奶奶听完思绪陷入了沉思,随后才缓缓问道:“那法兰现在是否太平?王座山顶上的白塔是否安在啊?”
弗兰西也是一惊,他立刻就想问这奶奶是否认识白塔奶奶。可是他却突然想起自己居然不知道白塔奶奶的名字!于是他只好回答:“白塔依旧光洁如新,法兰的工人把它维护的很好,上面还住着一位像您一样的老奶奶。”
这奶奶听完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她后退了几步缓缓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嘴唇颤抖着半天才念起了一个精灵语名字:“艾芙琳……”
弗兰西见奶奶伤神就不敢再问,等了许久奶奶才缓释了情绪。这时下面的王座大厅突然传来了悠扬的钟声,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下午。一旁守着的树精灵小侍者赶紧上前请弗兰西二人回去。还用蹩脚的尼尔兰语和手比划着表示:下面王座大厅的追悼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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