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静立在魔界的荒芜之中,目光沉沉地望着眼前那株幼苗。一年时光流转,幼苗以惊人的速度吞噬着邶夙残存的妖力,昔日属于邶夙的躯体,早已被这株幼苗彻底取代,只余下一抹若有似无的妖力残痕,消散在魔界的腥风里。
又过了一年,幼苗已长成一株亭亭玉立的小树。每逢春季,满树便绽放出如云似霞的樱花,粉白的花瓣层层叠叠,在魔界终年灰暗的天幕下,显得格外耀眼。微风拂过,花瓣簌簌飘落,如同一场温柔的雪,与周遭枯寂、阴冷的魔界景象形成了刺目的对比 —— 一边是死寂的荒芜,一边是鲜活的明媚,仿佛两个割裂的世界。
魔神常常驻足树下,指尖轻触飘落的花瓣。每当这时,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感便会涌上心头,那感觉陌生又亲切,竟能让他那颗早已被黑暗浸透、冰冷死寂的心,微微跳动几下。这奇异的悸动,带着一丝他从未体会过的暖意,让他忍不住一次次来到树下,哪怕只是静静伫立,也觉得心头那片荒芜似乎被染上了一抹亮色。
“你说,你还要多久才会回来?” 他的声音很轻,像一缕烟,却随着魔界的风,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这株魔界唯一的、带着蓬勃生机的樱花树,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世界。有人觉得匪夷所思,暗叹魔界竟会生出如此灵秀之物;也有人心生向往,想要踏入魔界一探究竟。可魔神的威严早已深入人心,那片荒芜之地是公认的禁地,没人敢冒着生命危险,去触碰他的逆鳞。
魔界深处的屋舍内,被魔神带回的孩子们与神兽,已沉沉睡了两年。魔神抬头望向天空,目光穿透魔界的阴霾,落在大牧王朝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似嘲非嘲的弧度:“你们的父亲,还真是有些孱弱。这么久了,连王朝的烂摊子都收拾不好。”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你们说,我还得养你们多久?若不是这株樱花树,你们身上,恐怕早已染上不少我的魔气了吧。”
此后的日子里,魔神时常自言自语,说的话不多,大多是对着空气,或是对着那株樱花树。更多时候,他会在屋内发呆,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或是在樱花树下静立,指尖捻着花瓣,不知在想些什么。
时光荏苒,又是一年过去。
大牧王朝,一处静谧的院落里,沉睡了两年的周彧宸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他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周遭的环境陌生而安静,鼻尖萦绕着浓郁的药草味。就在他茫然四顾时,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 竟是许久未见的三哥!他猛地转头,只见大哥、二哥、五弟也都围在床边,一个个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他,那眼神里满是关切,却也让他莫名有些 “心惊胆战”。
“四哥!你总算醒了!整整两年啊,你都睡了两年了!” 五弟周安宸率先开口,声音里满是激动,“娘用了各种法子,熬了无数汤药,总算把你给救醒了!”
他话音刚落,二哥周沐宸抬手就给了他一个脑瓜崩:“嚷嚷什么?没看见你四哥刚醒,身子虚着吗?”
周彧宸看着二哥这举动,心里犯嘀咕:娘到底用了什么法子医治,连二哥都要帮着 “隐瞒”?他动了动身子,只觉得浑身酸痛,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般。低头一看,他顿时吓了一跳 —— 自己身上密密麻麻扎满了银针,周身还摆着几个冒着热气的药罐,药草味正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此刻的他,活脱脱像一块被精心 “腌制” 的腊肉。
“老四,你醒了就好,我们都快担心死了。” 大哥周瑞宸走上前,语气温和,“娘今日出去给人看病了,等她回来,再帮你拔掉这些针。”
看着五兄弟一个不少地围在自己身边,虽然浑身不得劲,但周彧宸的心里却暖烘烘的。自从经历了中京之战,他早已习惯了颠沛与孤独,此刻能见到亲人齐聚,那份失而复得的喜悦,几乎要将他淹没。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好好歇着,别多想。” 周沐宸说着,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热,才松了口气。
“三哥,你还好意思说我?” 周安宸不服气地撇嘴,“你一出去就是好几年,回来还是孤身一人,都成老男人了,也没见你带个嫂子回来!”
“你这小子,嘴皮子越来越利索了?” 周思宸作势要去拿床边的针袋,“要不要让你也尝尝‘针灸’的滋味?”
“别别别!三哥我错了!” 周安宸连忙讨饶,转身又凑到周彧宸床边,小声说,“四哥,你赶紧好起来,帮我撑腰!你睡着的这段时间,三哥可没少‘欺负’我!”
周彧宸看着眼前这个已经长成俊朗少年的五弟,听着他熟悉的撒娇语气,鼻头一酸,眼眶竟有些发红。他想抬手揉揉弟弟的头,却发现自己连这点力气都没有。
“四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别哭啊,我错了,我再也不跟三哥斗嘴了!” 周安宸见他眼眶红了,顿时慌了神,手足无措地想要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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