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的人散去,三人在人群中慢慢前行。
“我老伴姓秦,老伴没死前,大家都叫我秦大娘。”
秦大娘紧紧抱着包袱,说到老伴哀伤的神色更深。
考虑到秦大娘此时的心情,苏冉初选择最近的小食摊解决。
小食摊吃的种类不多,稀粥和粉面。
“秦大娘,您想吃什么?”
秦大娘抱着包袱闻到小食摊的味道,肚子发出阵阵咕叫,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我一碗稀粥就可以。”
她看了一眼小食摊锅里的扣肉,咽了咽口水,慌张地收回视线,垂下眼眸。
“你多点些别的,把肚子填饱再说,我们付得起。”
看着秦大娘的落魄模样,苏冉初想起自己刚来那天的情形,与秦大娘多少有些感同身受。
“那我再来一份粗面。”
秦大娘缩着脖子小声开口,有些不好意思地要了最便宜的。
“好嘞,二位还要些什么?”
小食摊的老板很上道,他刚才看到大娘被人追,听对话便知道苏冉初二人在做好事,对着两人的态度越发和善。
“给大娘来块扣肉,我要一碗刀削面,给他。。。”苏冉初转头看向陆言深转了转眼珠。
“一样。”陆言深笑着回答,脸色柔和。
“好的,你们先坐,一会端过来。”
老板边说边拿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热情地引三人入座。
“老板,麻烦你给这位大娘端碗水过来。”
秦大娘嘴唇干皱,苏冉初猜测她许久没喝水了。
“好嘞,小林子端碗水过去。”
老板冲着收拾碗筷的小孩说,模样清瘦,皮肤黝黑,看着有十一二岁。
“好的,阿爹。”
叫小林子的孩子态度很积极,转身就去倒水。
“姐姐,你的水。”
小林子很快端水过来,放到桌上后脚下不停留又调头收拾。
苏冉初微笑着将水推给秦大娘,有些好奇地看着孩子,是该上学的年纪,却在这里帮忙,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她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下小食摊,有好几个客人都等着上餐,小林子除了收拾餐桌,还要端上桌,从苏冉初他们到来就没停下来过,摊子很忙碌。
他端着碗筷往巷子走,苏冉初才看到里面有个洗盘子的女人。
一头乌黑的头发高高束起,皮肤蜡黄,女人对着小林子咧开嘴笑,又把洗好的盘子端给他,应该是孩子的母亲。
“我的孙子如果还活着,也该有这么大了,被他们害得家破人亡。”
秦大娘顺着苏冉初的目光看向小林子,眼神悲伤,声音嘶哑。
苏冉初不自觉露出同情的表情,这个大娘遭遇有些可怜。
“秦大娘,他们害你的原因是什么?”
陆言深看着她紧紧拽在怀里的包袱,皱着眉开口。
听到这话秦大娘收紧手臂,眼神闪烁。陆言深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催促。
秦大娘拧着眉一脸纠结,嘴巴张了几次又归于沉默,苏冉初在一旁看得捉急。
“秦大娘,你先别想太多,事实是怎么样照实了说,国家会给你做主的。”
苏冉初不是学心理学的,只能根据现在的民风,搬出国家来安慰秦大娘。
秦大娘的目光隐含泪花,长叹一口气终于出了声,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秦家原本是经商的地主,祖上留下不少房产,开国后房子充了公,七八年下发政策,归还了两栋房子给他们。
一栋是住宅院子,一栋是女人街的56号,他们没使用两年就被黑恶势力盯上。
恶势力要求他们卖掉,他们不同意就打压恐吓,因此害死了秦老爷,抓了秦大娘儿子一家三口,至今找不到人。
现在秦大娘每天都被他们追杀,就是为了拿到秦大娘身上的房产证明。
秦大娘表情阴沉,眼底盛满了愤怒,狠狠地看着对面的杂货店。
“秦大娘,56号楼是对面的杂货店?”
苏冉初顺着秦大娘的视线看过去,有点诧异。
冤家路窄,之前苏冉初还和杂货店的老板起了冲突,女人街第一泼妇的杂货店,竟然是抢占了秦大娘房产的罪魁祸首。
“是不是很巧?”
苏冉初对着陆言深挤眉,这事不管也得管。
“嗯。”
陆言深平淡地看了眼杂货店,眼神冰冷。
“各位,上桌了。”
老板用托盘一口气将四个碗端过来,几人没再见到小林子的身影。
“秦大娘您快点吃,吃饱了才有力气跟他们斗争。”苏冉初乐观地鼓励她。
“谢谢你们,你们是好人。”
秦大娘拿着勺子哽咽出声,眼眶的泪水眼看要掉到碗里。
“您可别再哭了,快些吃了跟我们回部队。”苏冉初忙说话阻止她再哭。
“好好,我马上吃。”
秦大娘三口当两口快速地往嘴里送,苏冉初看得眼里泛酸。
“快吃吧。”
陆言深拍了拍苏冉初的背,她才低头开始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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