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游接过那张青色的十御法御灵牌。
正面印着统一的旋涡，没有契约灵兽之前，御灵牌皆是如此。
而背面，是一片戈壁的空白剪影。
坎州，水晶宫，凶地古战场，封印贾文和的双耳。
收起，毕竟这张代表驱鬼术的御灵牌，没有牌灵，无法探知更多。
他没有探究第五道海的手法，也不屑于利用那种旁门左道去暂时操控，这就像屋主不会像小偷那般，溜门撬锁进入自己的房子。
至于王戬之那些被御灵牌控制的人，只要等到御灵牌认主，生死自然就握在王游的手中。
驱鬼术，即御魂。
而魂魄之灵，早在上古，便已断绝。
此前，王游特意所留的那龙魂，也被他当作炸弹消耗掉了。
不过眼下，也许有现成的魂魄。
“大哥。”
这时，王炎似察觉到什么，不由看向王游，“第五道海已经进去了。”
就在刚刚，王游突然萌生一个念头，便让王炎在与第五道海战斗的时候，留下气息，通过这股气息，可以随时追踪到第五道海的位置。
“走。”
说着，王游和王炎直接进入道界之中。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平原。
远处，无数道闪电犹如蜿蜒的龙蛇划过天边。
中间，是十根巨大的石柱。
其中三根，绽放着耀眼的光芒。
此地，正是被大鹅铁锅利用画地为主，封印在道界中的十凶之柱空间投影。
王游，目光落在石柱前，面带震惊的第五道海。
如果是正常情况，王游断然不会让拥有地道实力的第五道海进入道界之中，毕竟二人差着境界，王游无法禁止第五道海运转灵力，即便如今身负重伤。
虽然也不会被反客为主，但灵力的相悖，必然导致道界崩坍。
不过，因为大鹅铁锅的画地为主，是血脉之术，他封印的地貌，是完全保留其本来的特征，而十凶之柱的空间投影，不是实质存在，无法被摧毁。
如此先决条件下，让王游临时更改计划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他察觉到第五道海的金属性。
金，无坚不摧，无往不利。
而十凶之柱中，金，也对应着四象真灵之一，主杀伐的庚金白虎。
冥冥之中，因果羁绊，遥相呼应。
以第五道海，点亮白虎之柱！
王游的猜测，有理有据。
诛圣，亦可祭圣！
献祭九圣！
王游承认，在这个念头升起的那一刻，他身体之中的血液都开始沸腾。
这是一个极其疯狂的想法。
诛杀第五道海，对于准备充足的王游来说，都并非易事，更何况献祭，必然生擒，难上加难。
哪怕第五道海日薄西山，不复当年，但其心性还在，记忆还在，谋略还在，甚至于那未知的底蕴，都不是王游可以窥觎的。
穷寇莫追，围师必阙。
将第五道海逼上绝路，无疑是刀尖舔血。
但，王游仍旧做了。
或许，这就是骨子里的年少轻狂。
看着第五道海身上运转的灵力，并没有导致此地有任何异常，王游深呼一口气，缓缓吐出，躁动的心绪渐渐平复。
无论怎样，起码这第一步，他成功了。
“你到底是谁？”
离去无果，第五道海察觉到王游，转过身，眼中充斥着滔天的怒火。
尤其是他猜测王游是后时代的蝼蚁。
曾几何时，他会想到自己会被逼到如此绝境？
“不熟悉吗？”
即便此处空间投影特殊，但终究还是属于王游的道界。
身为道界之主，不败便是最高权柄。
可不败，不代表无敌。
王游并没有大意，只见他的身后，黑衣等化身凭空显现，以半合围的形式，与第五道海对峙。
“道法化身？！”
第五道海瞪大双眼，化作浓浓的错愕和茫然。
他也拥有过道法化身，自然一眼便认出黑衣他们身上的气息。
“道界。”
“道法化身。”
“你居然不是转世身？”
“你怎么能不是转世身？”
“难道.......”
“你也找到了路？”
良久。
第五道海仿佛陷入了梦魇，最后指着王游，声音越来越大，表情难以置信，语气断断续续。
“路？”
王游冷笑一声，他真想说一句，难道不是九圣为了自己的不朽统治，断绝了未来的路？
同样，他自然也清楚第五道海的怀疑，认为他不是转世身，又不想承认是后时代之人，那便只能是突破更高境界，活了上千年的老家伙。
转世身，是上古那些超脱境巅峰强者的无奈之举，是面对天无穷，人寿有尽得出此下策。
转世身，需要大量的资源来铺路，一旦踏入，哪怕看不到希望，哪怕明知是重蹈覆辙，也要无休无止。
这就是沉没成本，去赌了一个未知。
或许，起初会有那么一撮人，他们修转世身，重活一世，只是弥补昔日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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