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会飞。”
渡鸦钢蛋围着王游下落的身体，转着圈飞。
“滚蛋。”
王游笑骂了一声。
从他掉到裂缝，到现在，以这种坠落的姿态，过去了许久。
下坠的速度并不快，王游也由最初的惊讶诧异，到适应，如今已经极其淡定。
偶尔还能操控的身体，换个姿势。
此刻的王游，已经明悟，这裂缝必是个循环之处，毕竟天底下，可没有这么深不见底的地方。
卡住了。
按压一下因坠落感导致发胀发酸的脑袋，开始思索破局的关键。
载地术，十凶之柱，贾文和的灵兽。
其中，到底有何关联？
抬头看着上方，仍旧是一线天模样的裂缝。
“钢蛋，你试试能不能飞上去。”
思索片刻，王游看着身旁的渡鸦钢蛋。
“好嘞。”
渡鸦钢蛋化作一抹乌光，飞了出去。
良久，忽然周身的温度上升，就在王游以为出现了变化时，身下传来踏实之感，紧接着便响起清脆的声音。
“姐夫。”
“姐夫？”
王游一愣，随即朝下看去。
绯红的羽毛，此刻的他坐在一只禽鸟的背上。
“彤鹤？”
王游一眼便认出，这禽鸟正是羽灵筠的灵兽，凤九雏之一的彤鹤，“进化了？”
“嗯。”
彤鹤那少女般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融合了凤九雏的精血，如今已经返祖，成为神兽真凰。”
“原来如此，你姐……咳咳，姐姐呢？”
想到彤鹤之前那声姐夫，王游不由轻咳几声。
“姐姐还在闭关，我原本融合精血后，便想着在一旁守护姐姐，可忽然眼前出现一道白光。”
彤鹤托着王游的身体，悬在半空，“虽然我能感受到白光之中，有熟悉的气息，但要保护姐姐，便没有理会，还是姐姐跟我说，让我过来看看。”
“又是白光。”
王游眯着眼，搓动着手指。
先是渡鸦钢蛋，然后便是彤鹤。
可为何其他灵兽无法察觉？
“姐夫在想什么？”
彤鹤偏过头，蓝宝石般的眼睛看着背上的王游，“姐夫心中有困惑？”
“你能感受到我的心境？”
王游下意识脱口而出，但随后哑然失笑。
毕竟如今彤鹤已经返祖成为真凰，通人性，太过于正常。
神兽自慧，开智通性。
等等！
王游脸上笑容一僵，“神兽？！”
渡鸦钢蛋如今返祖，成为神兽金乌。
而彤鹤，返祖成为神兽真凰。
“难道这个空间之中，唯有神兽，才能感应？”
念头通达，王游顿感这是唯一可能。
同时，也逐渐明悟。
句芒，虽然身份成谜，但以其种种，王游笃定真实身份，必然与神木有关，只不过如今失去记忆，并不完整。
狐不归，九尾一族自然是神兽，但与阴桃阳李融合，失去了资格。
青龙太一，四象真灵，自然是神兽，但其是上届青龙的逆鳞所化。
徐元，人蚁，唯有融合天地二蚁，才能返祖成为神兽三才蚁。
螭吻，真龙九子之一，若王游找到与凤九雏精血并列的龙九子精血，便可让其返祖真龙。
这些，自然拥有神兽之姿。
此外，如大鹅铁锅，大地清波一族。孟极海绵，上古凶兽。天寒风兽，寒风天象所化灵兽。王炎，火焰山地象灵兽。鬿雀，山海十鬼羽之一。
他们虽然非神兽，但若将来，得以机缘造化，自身超脱，未必不能成为神兽，开拓一族之先河。
“咦？”
“这不是那只大红鸟吗？”
就在这时，渡鸦钢蛋的声音响起，“你咋在这里？”
“哼！”
犹如少女娇嗔一声，彤鹤翻了翻白眼，并没有理会。
“咦？还挺傲娇。”
渡鸦钢蛋从来不会在嘴上吃亏，但前提是没有冷暴力，见彤鹤不理他，不由围绕在其身边，叽叽喳喳。
很显然，此前彤鹤虽然并没有开智通性，但对于渡鸦钢蛋这个碎嘴子，却印象深刻，明白不能给对方蹬鼻子上脸的机会。
“你说话呀！”
许久，顿感无聊的渡鸦钢蛋，语气也不由软了下来，“知道什么叫沟通拉近距离不？”
要不是听到彤鹤之前那声冷哼，渡鸦钢蛋还以为彤鹤是个哑巴。
“我只知道，别人是沟通拉近距离，而你是产生距离。”
终归是少女心态，心性未定的彤鹤，嗤笑一声。
听好彤鹤终于有了回应，渡鸦钢蛋一扫刚才的颓败，一下子斗志昂扬起来，便打算反击。
见到这一幕的王游，有些哭笑不得，连忙岔开话题，“钢蛋，有发现吗？”
“没有。”
渡鸦钢蛋回过神，他自然懂得轻重缓急，摇了摇头，“我就一直飞，根本没有个尽头，不过……”
顿了顿，好似在回忆那种感觉，“明明都看不到你的身影，但我刚想飞回来寻你，便一瞬间出现在这里。”
“空间法则。”
王游眯着眼，对于诡异空间，有了一丝了解。
这里，就犹如囚笼，不仅束缚身体，也消磨意志。
毕竟，唯有看不到任何希望，才能打击斗志与信心。
“小柚子。”渡鸦钢蛋瞥了一眼彤鹤，随即看向王游，“我忘记问了，她为啥在这？”
王游随即，便将自己的猜测，告诉渡鸦钢蛋。
“嘁。”
彤鹤率先开口，冷笑道，“这碎嘴子居然是神兽金乌，还真是金乌一族的不幸。”
“我还以为你跟句芒那老木头一样，都是个闷葫芦呢。”
渡鸦钢蛋来了精神，“不会吧，不会吧，居然需要吸收九滴精血才能返祖，不像我，集齐七根尾羽，就能成为神兽。”
“呵呵。”
彤鹤反唇相讥，“要这么算，徐元只要融合天地二蚁，就能成为三才蚁。”
“哦呦……”
“瞧瞧你这身材，连姐夫都背不住，长对翅膀是显得身子宽吗？”
“要不是看在嫂子的面子，我直接给你来个老龄化套餐。”
渡鸦钢蛋说着，不由流露出一丝灵气波动。
“哦呦，说破防了？居然还用灵力。”彤鹤发现了什么，讥笑道。
看着渡鸦钢蛋和彤鹤斗嘴，王游笑着摇了摇头。
但紧接着，他猛然发现。
那缕灵力，居然被吸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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