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司镇南脸色惨白，他双腿发软，一时间有些站不稳了。
“如果不是娇娇对你仅有的那一点点仁慈，”司墨寒森寒冷戾的眸落在司镇南身上，“你也活不到现在。”
得知几次刺杀都是司镇南一家人在幕后搞鬼，司墨寒想了结了他们。
是慕娇娇从中劝阻。
她不希望司墨寒担上弑父的罪名。
娇娇说，“恶人自有恶人磨，司镇南一家人的报应在后面。”
现在报应来了。
司镇南一家人狗咬狗，而司镇南最后活在痛苦跟悔恨中，晚年将会凄惨余生。
“你说的很对，活着比死更痛苦。”男人薄唇勾起冷冽的弧度，“所以，接下来，你生命的每一天都将会在痛苦中赎罪。”
“你想害死我可以，但你敢伤害我的宝贝，”司墨寒森寒冷戾的眸如同一把开了刃的寒刀猛地刺向他，令司镇南一片心惊胆寒。
“我想，我也是时候跟你清算了。”
司墨寒背着后背上的少女，冷声道。
“你杀了我吧。”司镇南闭了闭眼。
他这一生原本就是个错误。
他已经知道后悔了，反正也活了一辈子了，五十多岁的人了，该享受的全部都享受过了，这一生也算是不亏了。
“杀了你做什么？”男人却冷冷的扯了扯唇角，“我要你好好的活着。”
“你想对我做什么？”司镇南睁开眼，眼皮抖了抖。
“明天上午，我的人会把你送去城东的疯人院，你应该在那里好好安度你的晚年。”司墨寒一字一句。
他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看见司镇南这张令人厌恶作呕的脸。
希望下次再见到的是司镇南的骨灰。
“你……”司镇南苦笑了下，那里的疯人院关的都是一些杀人犯跟丧心病狂的疯子，条件设施简陋，据说那里的医生也很变态会时不时的把里面的病人弄去实验室做各种活体研究。
会不断的给病人注射一些病毒，然后带到实验室里，进行病毒研究，会清晰的记录感染病毒后的一周时间内产生的化学变化，这一周时间不给吃药不给任何质量，病人身体出现的各种反应都会被医院冰冷的记录下来各种数据。病人只能纯纯的忍受着疾病折磨，忍受着灾难。
一周后，医院会研究各种解药在感染病毒的病人身上做实验，当然这些解药会失败，病人身体承受不住的会死掉，而医院则会将人解剖，做实验研究，别的好的器官则会被割掉作为遗体捐献出去。
一些身体好一点的病人承受一次次的药物后，终于熬过来了，但这并没有结束，医院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会给他注入了新型的病毒，投入下一轮临床试验研发。
准确的来说，进了这个疯人院，就等于是上了解剖室里的小白鼠，只能在各种病毒折磨下等死。
“寒寒给你选的结局，你还满意么？”少女歪了歪脑袋，雪白娇嫩的小脸上一片邪气，“我觉得，你这样的人渣身体用于医学研究事业，也是对社会的一点点贡献呢。”
少女用最天真的语气却说出令人心惊胆寒的话。
“那你们还不如杀了我……”司镇南苦笑，“我想要个体面的死法行么？”
“你觉得，”男人淡淡开口，嗓音冰寒无温，“你配么？”
一会话将司镇南打入了万丈深渊。
原本司镇南觉得司墨寒夫妻俩愿意跟他一起来见蓝莹，他以为自己是有希望能得到司墨寒的宽恕原谅的。
现在看来……
司镇南精神有些恍惚，他摇摇欲坠，看向不远处的铁栏杆。
如果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话，那他宁愿选个最痛快的死法。
倒不如从这里跳下去。
就当司镇南要纵身一跃时，司墨寒看穿了司镇南的意图，他给了暗处保护他们的夜影一个眼神。
也是在瞬间，一道身影如疾风般迅速冲了上来，拦下了司镇南，并一把反拧住了他的手臂。
司镇南哀嚎着，双眼通红的望着司墨寒，“墨寒，我不奢求活着，我只求你让痛痛快快的死……”
“娇娇说的没错，死在医学实验室上，是你这种烂人对世界做的唯一一点有价值的贡献。”
男人嗓音冷的凝结成冰，但对身后的少女却是温柔的像是能让人溺毙进去，“娇娇，我们走。”
“嗯嗯，寒寒，记得看着点脚下的路。”
……
医院的病床上，宋怜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做了流产手术，冰冷的仪器探入她的紫宫里，将那几乎成型的小胎儿挖出来，当看到那血肉模糊的一团时，宋怜眼神麻木而空洞。
明明自己已经被宣布要跟司见林订婚了，可为什么呢？
明明自己辛辛苦苦的已经即将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了，却从高处狠狠跌落了下下来。
慕娇娇……她可真该死啊。
她一次次破坏自己的一切。
如果不是慕娇娇，现在自己还是慕家那个被所有人团宠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如果不是慕娇娇，自己将会是司氏集团的少奶奶，是司见林的妻子，跟她平起平坐。
都怪慕娇娇，是她毁了自己的一切！
此时，病房门被敲了敲，司老太太的管家走了进来。
“宋小姐，你现在身体怎样了，好些了么？”管家例行公事的问。
宋怜摇了摇头，脸上满是苍白，“我肚子好痛，做完了清宫手术后，麻醉药过了肚子疼的要命。”
“那您该好好休息。”管家叹了口气。
“管家先生，你这次来是有事么？”宋怜不傻，她知道老太太的管家不只是来慰问自己那么简单。
“我想宋小姐也清楚司见林并不是我们司家的骨肉了。”管家说，“也因此，你跟司家的婚约也是不作数的。”
看着宋怜惨白的脸色，管家有些不忍心，他将一张卡递到宋怜面前，“这个是老太太的一点心意，希望你能收下。”
宋怜抿了抿唇，“我可以求奶奶一件事么？”
“其实我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好好学习，可惜我遇到一些事，没能继续读大学……”
“可以求奶奶帮我安排进入华国大学么？”宋怜低垂着眸，可怜的说，“我不奢求做司家的少奶奶了，我只是想安安静静的读书，过我自己的日子。”
“这件事我会向老太太转达的。”
“好，谢谢了。”
她一定要狠狠报复慕娇娇，失去的一切，她都要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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