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好。”温暖用叉子戳了块苹果给他，“来，您吃点。”
“他还是不肯原谅我吧？”接住苹果，顾良峰黯然地问道。
温暖轻声地安慰他，“爸爸，给他一点时间，等他想通了，他会回来的。”
他又叹息，“你就别安慰我了。在给你们保险柜钥匙的那一刻，这样的结果我早已意料到了。他是我的儿子，他的脾气我哪能不清楚。他从小就是一个偏执的性子。”
温暖看着他，“爸爸，你很爱妈妈吧？”
“爱，很爱，”他的眼睛迸发出一阵陌生的情感，悠远而深沉，“我爱她的善良，她的温柔，还有她的包容。只是……我爱她的这个事实，我发现得太晚了。当一份真挚的感情摆在你面前的时候，你是不会珍惜的，反而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但一旦失去，你只会追悔莫及了。芝兰虽然死于疾病，但我们心里都明白，心情一直忧郁不安，身体又怎会健康。我对她的亏欠，又何止是感情。名思就是因为心痛自己的母亲，对我自然就更加怨怼了。”
温暖默然。
“丫头，帮我照顾好名思和小薇。要是现在我还有什么念想，那就是他们两人了。其实名思重新搬出去，我是松一口气的。不仅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与其两看相厌，大家都不快活，倒不如分开，免得伤了感情。丫头，我还要感谢你，每个星期都带小薇来陪我。”
“这是我应该做的。爸爸，有句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吧。”
“纵观你们夫妻，父子之间的矛盾与冲突，主要原因都是缺少了必要的沟通造成的。要是当年您能跟妈妈敞开心扉，又或者妈妈不那么压抑，名思能多点主动地跟你们聊心事，有些事情或许不会变得那么糟。”
顾良峰叹了一声，“你说得很对。”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顾良峰又问：“那孙坚还有来骚扰你们吗？”
温暖摇摇头，“自从上回幼儿园的事后，一切平安，没什么事发生。不过，名思却认为对方不会善罢甘休的。”
“总之，你们一切都要小心，不要大意了。”
“嗯。”
-
周日，顾名思和温暖带小薇去逛超市。
小薇推着一辆专门给小孩子设计的小购物车在超市里穿梭。小购物车的扶手旁边插着一根小杆，杆上穿着一面小红旗，方便家长留意孩子活动的动向。顾名思和温暖就跟在她身后，一边走一边采购所需物品。
日常用品区，温暖拿起几包面纸放进小购物车里，看见肉食区就在不远，对顾名思指着前方道：“哎，你去那，给我拿一盒鸡翅，今晚吃。”
“嗯。”他朝着肉食区的大冰柜走过去。
“哎，要鸡中翅，不要全翅。”
“知道了。”他边回答，边向前走。
温暖继续领孩子转入隔壁的零食区，又从货架的高层拿了一些孩子平时喜欢吃的零食，一包一包地递给孩子，让她自己放到小购物车里。
小人儿刚自己放好车子里的东西，抬头的时候看到不远处的奶制品冰柜和冰淇淋冰柜，大眼睛顿时一亮，忽地推着购物车，迈开小碎步，自己往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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