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殇凤眼微眯,一股寒意漫腾而去,冷冷看向莫啸峰,“敬酒不吃就只能吃罚酒。”
莫九月才想起刚才父亲打翻苏小染手中茶杯一幕,一时不敢再言。
目光落在不远处苏小染身上,只不料,那双泛红的手已经落入别人的掌心,那清寒的男子散去所有阴骘,眉宇间的温柔是莫九月从未见过的温柔。
他小心的为她呵着凉气,心疼的问:“疼不疼?”
“无事!”苏小染摇了摇头,面上情绪未知。
莫九月神色一暗,也不知是为谁而暗,为何而暗!
莫七也一同跑去墙角扶莫啸峰,关心道:“义父,你怎么样?”
莫啸峰捂着心口摇了摇头,看向那白发男子,面色极为复杂。
即便是苏小染说无事,几次想要从楚暮殇手里抽回自己的手,却仍然抵不过男人的倔强。
他紧紧捏着她的手腕,逼迫她离不开他,一切似乎是霸道的。
只是他俯身垂头往她手背吹气,缓解她灼热的疼痛时,一切又是那么温柔似水,让一颗坚硬的心有了一丝丝裂痕。
苏小染发现,眼前的男人太过迷人,迷乱了她的心神。
等她微微缓过神来时,一颗心却已然停止跳动,手上早已不痛,而那双冰凉的手也撤了回去。
这一刻,苏小染突然希望,他能够多停留一瞬,那种微妙的感觉她太过奢望。
敛住不安的心神,她又回到了清冷,看着莫九月等人,她淡淡道:“莫将军既然不爱喝茶,我便不敬了。”
莫啸峰面色僵硬,倒是莫九月有些为难的看着她,对父亲那般行为很是抱歉。
苏小染无所谓的看了她一眼,继续道:“今日此举,我只是想让将军明白,自己早已是别人手中棋子,如今棋子无用,布棋者自然会选择弃之,如果将军还坚持己见,一味愚忠,到时候,你的心肝宝贝女儿可就真的没那么幸运了。”
莫啸峰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事实,没再反驳,只道:“你想怎么做?”
苏小染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笑道:“计谋虽败,但依王上的性子必不会放弃,还有五日就是新婚大礼,王上得不到虎符,又得不到将军的忠诚,你猜他会怎么做呢?”
“……赶尽杀绝!”这几个字,莫啸峰说得极为艰难。
从今夜此举来看,王上就真正起了杀心,新婚那日,若他再不反抗,莫家必会全军覆没。
知他终于肯承认,苏小染深深一笑,“莫将军,我知你不是不明是非的人,但我实在是不理解,你为何如此甘愿被欺压,还毫不反抗呢?”
莫啸峰抿唇不言。
“秘密?”苏小染看着他僵硬的面部道,“还是事关先王上的?”
莫啸峰瞳孔一缩,“你怎么知道?”
“莫家世代为将,忠心耿耿,一直受到先王上的重用,可自打新王继位,莫家军就有点一蹶不振,还被拆得四分五裂,而你作为主将竟然一直甘愿臣服,实在叫人不得不疑!”
莫啸峰的脸色越来越沉,苏小染继续深笑道:“莫将军是个勇士,从来不卑不亢,记得当年,我在南梁的一个月,有人弹劾莫将军,罪证确凿,先王也救不了你,你不服,竟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当众砍了那弹劾之人的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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