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楚又轩的表情如苏小染期料的一样。
他一双眼里星光点点，仿若漫天的星辰都开在了他的眸子里，又从他月华般的容颜里流泻出来。
苏小染曾记得，楚蒙喜欢穿青衣，倒不是如孟铭生一般的飘渺，他青衣而立，儒雅尊贵，气质不凡。
皇城神武门一面，她记入了他的容颜，只是后来，他便不太爱那太过浅淡的青蓝色，而是变为了偏沉的深蓝色。
巨大的喜悦在一瞬间闯入心底，楚又轩不知道多久才缓过来，他手指颤抖着扶上她的肩头，将一切激动显露无疑。
“小染，你说、什么？”他似是十分不确定的问她。
“我说我们成婚吧！”感受着肩膀的热度，苏小染睫毛微颤，语气轻松却认真。
若是前面那一声还不够吐字清晰，那么她再一次重逢的话语，足够让面前的人心神一震。
当然也包括藏在暗处角落的人。
楚暮殇长身玉立在黑夜的墙角，那短短数字再次冲破他的耳膜，心突然疼得几欲窒息，衣袖下的手指根根被蜷缩起，他不知道用尽了多少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出去，没有去杀了那碍眼之人。
她说她要嫁给楚蒙？
她真的不要他了吗？
他之所以一直隐忍没有强势带走她，是以为她也恨极了楚蒙，她和他在一起只是为了报复，可如今又算什么？
看着楚又轩久久没有说出话来，苏小染问：“怎么？你不愿意吗？”
“不，不是，小染，我只是太激动了，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原本一向镇定的男人竟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的确，他太激动了，他等了她那么久，终于等待到她开了口。
虽然昨夜她也说过，只是那是醉话，他不敢当真，今夜再次听到她无比认真的话，一颗心突然就被喜悦填满了。
“楚蒙，人总要学会满足，曾经我太贪婪，总是看不见你，如今我看到了，只是你还愿意吗？”苏小染望着激动的她，一时感慨的问。
“我愿意！”几乎是苏小染的话才一落口，楚又轩便应了。
将人揽在怀里，嗅着她熟悉的幽香，楚又轩整颗心都盛满了满足。
屋檐之上，成双的男女相偎而坐，男子紧紧搂着女子，夜空之中，星辰皎洁，一切美好和谐。
却是落在楚暮殇的眼里，就像是被人用针扎了一样，刺得他瞳孔不受控制的紧缩。
他才明白，自己曾经与别人相拥亲密时，她有多疼，有多痛。
她那般爱他，爱到全世界都知道，即便他伤尽了她，也没从她眼里看到一丝不爱。
却是如此，让他错了太久，让他以为她不会转身，不会离开。
楚暮殇不知道在暗处站了多久，等他从往事里回神时，屋檐上的人已经回房了。
后来，他没在听见他们说了什么，但那些亲密恩爱的举止动作，早已深深烙在脑海。
从烛火通明看到昏暗熄灭，从月明星稀看到黑夜沉沉。
楚暮殇终于还是悄悄谴进了苏小染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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