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王凌谋反或许能泛起水花,但掀不起风浪。
最终连累的也只是族人的性命罢了。
夫妻二人相拥温存许久,直到亲兵来报,说蜀汉使臣登门拜访。
郭淮一愣,当即让王忆回闺房休息,独自一人走了出去,询问道:“蜀汉使臣这个时候拜访于我?”
亲兵脸色古怪地说:“他们正在门外侯着——将军,要不要把蜀国使臣给轰出去?彼各为其主,当有分寸,保持距离,免得传了出去让人说闲话。”
若是平日里,郭淮或许早就赶人了,可今日心情极坏,又想到夫人或许命不久矣,有些心灰意冷:“有什么可传闲话的?让他们进来,我倒要看蜀国想放什么屁?”
亲兵无奈,只得命人前去引客上门。
郭淮坐在堂上,脸色不善,过了一会儿,便看到六名蜀汉使臣登门而来,为首者丰神俊朗,颏下二尺长须,笑道:“久闻郭将军大名,今日得睹芝颜,死而无憾。”
郭淮最厌恶这种八面玲珑的人,却也瞧此人有点眼熟,随即有些恍然:“阁下莫非是靳详?”
蜀汉使臣点了点头:“正是在下,原来郭将军也知天底下有我这号人。”
郭淮冷冷道:“有听过,而且非常了解。太和二年,诸葛亮率军北伐,率数万人马围攻陈仓,被郝昭以千余人抵抗,那诸葛亮攻不下陈仓,让你前去劝降,结果闹了个攻不下、劝不成,见我大魏援军一至,夹着尾巴灰熘熘的跑了。”
他本就一肚子火气,讽刺起旁人来也无所顾忌,先是怼了已故的诸葛亮,后又对靳详上下打量,笑道:“我倒以为你已经死了,没想到还苟活着。一十九年前劝降不了郝昭,今日难道劝得动我?”
靳详无愧于使臣,受郭淮的这番抨击,脸上竟无任何的愧色与怒色,轻声答道:“郭将军所言极是,在下多年来也因无所建功,而愧食汉禄。”
郭淮气消了大半,又见此人涵养极佳,心略钦佩,点头道:“你倒算是个人物,坐下吧。”
靳详一揖到地的拜谢,刚一落座,正色道:“郭将军知我,也知我是个劝降者,在下便省了赘述一节。我今日来,既是劝降,也是救人。”
“救人?”
郭淮嗤之以鼻道:“继续放。”
靳详道:“将军坐镇雍凉,虎视陇右,整个关中都仰将军之名,虽然与我蜀汉比邻为居,历数诸番血战,虽名曰敌人而心生钦佩。不仅是卫将军,就连当年的武侯对将军也是赞不绝口——”
郭淮不耐烦地道:“挑重点说,别废话。”
靳详只得止住了滔滔不绝的彩虹屁,认真道:“将军既为边疆大将,当知晓朝中意愿。如今王凌谋反,将军之妻是王凌之妹,首当其冲。以我之愚见,将军应当立即派遣军士,把夫人送至洛阳听候发落,免得祸延自身,弄得家族官运不亨通了。”
郭淮“哈”的一声,心中已然有了疑虑,哼道:“姜维派你来,是想干预我的家事了?”
靳详笑道:“不敢,将军的家事如何处置,那是你个人的决断,在下不过是代为传话,卫将军不愿看到将军锒铛入狱的结局。若为夏侯玄则难免一死,若为夏侯霸则尚有活路,望将军决断。”
郭淮当然知道夏侯霸畏罪逃去了蜀汉,夏侯玄则因赴洛阳而死,心想:“他们二人并无实权,又是宗亲,太傅所围剿的正是宗亲势力,我作为太傅的旧部,难道还会对我下手不成?蜀虏妖言惑众,分明是想诈我。”
他点了点头道:“行了,送客吧。今日我心情好,不愿杀人。”
靳详也不多逗留,昂然起身道:“在下不敢逗留,现在就走,将军若有意愿,迷途知返,我会亲自率人迎接,引荐将军入蜀。”
郭淮在桌子上重重一拍,外边的亲兵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下一秒靳详整个人就从堂内飞了出去,紧接着五名随从,也被郭淮左右开弓给直接丢出了门外。
“混账东西,快快滚吧。”
靳详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落雪,虽然没受什么伤,可作为一国使臣竟被这样丢出来,丢脸也算是丢到家了。
他摸了摸脸上的淤青,这一摔身上有七八处生疼,镇定道:“那好——在下即刻就走,不再叨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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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五名愤愤不平的随从搀扶下,出了郭府,登上了马车。
一名随从有些生气地道:“士可杀不可辱,郭淮如此无礼,卑职愿意一死了之。”
靳详“呵”的一声,低声道:“别傻了,我们没死,就说明已经成功了,赶紧走吧。”
五名随从“啊”的一声,虽不明其意,只得催促马夫赶路,六人挤在拥挤的一辆马车上离去。
府内,郭淮脸色如常地往杯中倒水,只有身边的亲兵苦笑道:“将军,你的心思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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