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冷哼一声，语气冰寒地道：“要不是你成天给那家伙灌输什么慈悲为怀的破东西，他能变成这样？”
方牧不解地问：“他变成什么样了？”
圣女沉默了一会，似乎有些不想说，但最终还是轻叹了一声：“他带着那个雪姬去了一趟漠北之地，结果却发生了意外。”
“什么意外？”方牧有些无语地看着她，我又没堵着你的嘴，说话就不能一口气说完吗？
“那个雪姬遭遇到了仇家，中了灵魂诅咒。悟尘为了救她，竟然不惜损毁了自己的道基，如今境界已经跌落到了真仙。”圣女的语气有些生气，恨铁不成钢的生气。
她实在想不明白，悟尘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仇家的妹妹而损毁自己的道基？他明明那么聪明，为什么如今却变得如此愚蠢？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的方牧。所以，她看向方牧的目光自然也充满了恼怒。
“雪姬没事了吗？”方牧问道。
圣女瞬间睁大了双眸，生气地质问：“你不先问悟尘的情况，居然关心那个雪姬？”
方牧一怔：“你刚才不说了吗，他跌回了真仙之境，人没事就好。”
在方牧看来，只要人还活着，那么一切便都还不算太坏。所以，他自然优先关心雪姬是否也还活着。
但这着实把圣女给气坏了，痛斥道：“亏得悟尘把你当成朋友，你竟然对他如此冷漠！那个雪姬是生是死，跟你有关系吗，她是你妹妹吗？”
方牧没理会她的愤怒，继续问道：“所以，雪姬到底救活了没有？”
“死了！”圣女简直快要气炸了，这两个家伙分明就是上天派来故意气她的，全都是蠢货！
方牧讶然道：“你可别说气话啊，到底是生是死？”
圣女甩过脸，冷哼道：“我有必要跟你说气话吗？她的确已经死了，悟尘虽然自燃佛心道基祛除她的诅咒，但也只是保住了她的灵魂不灭而已，让她得意投胎转世，仅此而已！”
“那他岂不是很伤心……”方牧长叹一声，自燃了佛心道基都还没能救活血祭，悟尘当时肯定悲痛不已吧……
圣女冷声道：“他当然伤心，如今佛王已经罢除了他的佛子身份，让他去看管地牢了，你觉得他还能高兴得起来吗？”
“在哪个地牢，我去看他一下吧……”方牧长叹一声，真是一对可怜人啊。
“圣女城的地牢，你若是能让他重新变回以前的悟尘，或许他还能重新崛起，夺回佛子之位。”圣女直言不讳地道，这才是她回来找方牧的原因。
方牧笑看着她：“怎么，你也讨厌这个杀生？”
圣女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可知道，他为何这样针对你？”
“哦，为什么呢，总不能就因为我比他英俊潇洒丰神俊伟吧？”方牧笑问道，他也挺奇怪的。
按道理说，这个杀生刚取代了佛子，如今又有了可以巴结神女的机会，理当好好珍惜才对啊，怎么反而还针对他这个神女跟前的大红人呢？
圣女：“他喜欢归海静柔，就在成为佛子的那天，他便不知所谓的跑去跟归海静柔表白了，但是被归海静柔无情拒绝了。你可知道，归海静柔是如何拒绝他的？”
方牧一怔：“她该不会说喜欢我吧？”
圣女冷冷一笑：“看来你还算心知肚明。”
方牧差点没当场喷血出来：“什么心知肚明啊，我也就是随口一说而已！你可别信她的啊，那女人狡猾的很！”
圣女翻了个白眼：“你用不着跟我解释，我对你们之间的关系没兴趣。但她对杀生说了，她只喜欢像你这样的天才，除非杀生能打败你，否则她永远也不会喜欢上杀生。”
方牧的额头当场黑了，归海静柔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啊，神经病吗？
老子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坑害我？难道就因为我长得比你好看？女人啊，真是善妒！
“你跟杀生说，改天我亲自帮他去跟归海静柔提亲！”
圣女一怔：“怎么，你怕他了？”
方牧咧嘴一笑：“我连司空明都干掉了，岂会怕他这么一个傻子？既然归海静柔喜欢玩弄我，那我便陪她好好玩一番吧。”
“真无聊。”圣女冷哼一声，也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什么原因，直接起身离开了。
“喂别走啊，咱们再继续商谈一下合作的事情。”方牧连忙挽留。
圣女却是头也不回地道：“此番合作之事，佛王让杀生全权负责，我无法做主。反正你要跟他一起玩，到时候你们自个慢慢详谈吧。”
听着她酸溜溜的语气，方牧不由翻了个白眼，女人真是善妒啊。
天光一亮，方牧便离开了府邸，前往圣女城！
佛子有此遭难，跟他到底还是有关系的，所以他不能置之不顾。
圣女城一如当初的繁华热闹，街头上到处都在放鞭炮，据说是在庆贺新一代佛子的继任。
然而这所有的热闹，跟清冷幽静的地牢却是毫无干系。
地牢外，一道消瘦的身影独坐在地上，默默看守着地牢大门。
他的身边堆满了落叶，也不知多久没挪动过了，往日那双睿智的双眼也紧闭着，仿佛失去了曾经的一切生机。
当看到这道落寞身影的瞬间，方牧不由停下了脚步，甚至都有些认不出来了。
眼前这个孤寂落寞之人，真的是上次在瀚海城跟他分别的那个佛子吗？
当时的佛子已然化去了大半戾气，眉宇间满是平静温和，跟眼前的枯寂身影比起来简直就是两个人啊！
他一步步走了过去，然后在佛子的身边坐下，从怀中取出了一壶好酒放在地上。
“要不要喝两口，酒能摆脱一切烦心事。”
佛子慢慢睁开了双眼，曾经睿智的双眼，如今却充满了沧桑与黯然。
“是圣女让你来的？”他并没有伸手拿酒，只是平静地望着方牧，宛若一尊石头人。
方牧瞥了他一眼，摇头道：“你不够朋友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一声。”
“说与不说，不都一样吗？”佛子露出了一丝淡笑，却依旧掩盖不住他的黯然落寞。
方牧：“也许我能帮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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