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论他的事……”白冷叹息,将另一张纸翘起的角吹平了一瞬。“其他人,不也明确地犯下累累罪行吗?虽然,这些事并不能成为呈堂证供——因为有杜撰的可能,我们也不可能找到编撰者确认。可结合玉衡卿的态度,这些事也未必是空穴来风。”
梧惠看向他手里的那份资料,是最早的那个人。
名叫姜城的女人,一定就是宫吧。
“这地方太远,我无从考证。但如果真的寄信调动那边的文件,说不定真有可能找到。但没这个必要,我不建议轻举妄动。”白冷如是说,“可这上面讲述的背景,在那段时间,和这种偏远的地方,肯定是屡见不鲜了。”
“强抢民女,以至对方家破人亡……的确不是什么新鲜事。”莫惟明说,“可是,能完成如此漂亮的反杀——这就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
“其实我听到的,并不是这个版本。”梧惠低下了头,“总之,呃……曾有戏楼的人给我讲过他们的事。若青枚是徵,那他充其量是杀人未遂,被那边的主家追杀罢了;若姜城是宫,她也没有杀死迫害她的豪绅,只是发疯将在场的人吓跑了而已。”
莫惟明突然发出一声嗤笑:“不觉得漏洞百出吗?只是发疯,就这么大阵仗。”
“不是的——是当时有很多动物冲到现场,制造混乱,救下了她。”梧惠解释。
“这是哪门子童话故事……还是西方的那种。”
“真的!”梧惠的语气就仿佛在现场看到了似的,“是极月君的能力。当时还是极月君陪同云霏,来到这个地方,救下了姜城。”
莫惟明像个老人似的,语重心长地说:“你要知道,极月君已经死了。就算有人这么告诉你,我们也无从找人求证。难道,你要去打探玉衡卿的一面之词吗?”
“对、对哦……”梧惠露出一丝气馁,“现在根本是死无对证……不过,凉月君一定知道点什么吧?”
白冷无奈地表示,他也未必会配合,梧惠这才彻底泄了气。
“按照资料上的说法,她发了疯,用藏在身上的剪刀刺死了那个豪绅。毕竟他设计逼死了她的家人,被捅得千疮百孔,也不是没有理由。不过……”白冷摸了摸下巴,“说实话,如果豪绅受到攻击,他们家的下人应当会阻止吧?难道真的有六道无常相助?”
“说这些也无从考证。”莫惟明摇头,指向桌边另一人的资料,“还有另一个女的,是叫素铃吗?家里是经商的……她现在也的确以商为名。也许是巧合,也许是有意为之。”
“她也是个可怜人呢。她的母亲,是为妾室的儿子裁剪婚服,过劳猝死。唉。她自己分明是这样强势的一个人,她的母亲怎么能懦弱成这样。”梧惠说着,忽然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像在矫正什么。“不对。我不该这么说——她分明是受害者。善良的人没有做错。”
白冷看着她,有些感慨。
“梧小姐倒也是善良的人……若是我的生母遭到如此对待,我可能在更早的时候就和他们翻脸了。不过如果是我这样的儿子,恐怕,母亲也不会自轻自贱到这个份上。说不定,素铃姑娘以前也是个强势的人,只是太听母亲的话,不去计较。”
莫惟明哀叹道:“可能是那边的环境太过封建吧?她和她的母亲虽然心有不甘,却不由得认同这套理念,吃哑巴亏。就这么憋在心里,不也一样发了疯吗?这场火是她放的吧?”
“那个告诉我这些事的人……并没有告诉我,她真的放了火。在她的叙述里,素铃姑娘在云霏的劝告下停了手,没有伤害任何人。”
白冷举起了资料的附录,用指背弹了一下:“可是火灾的伤亡记录写得清清楚楚,那个小妾,还有那对新人,都葬身于火海……只有少数宾客逃了出来。只是这并不算一桩案子,因为新人的家眷也都死去。地方警署一定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这么算了。而且说到底,这些资料的真实性还有待考证——毕竟没有公章什么的,来赋予信息权威性。”
“是的,我们辩证地看吧。”说着,莫惟明举起最后一叠资料,“然后就是这个叫作赤煌的男人了。他在将军府上弹琴,却被姨太相中,惹得将军大发雷霆。虽说是将军,但看性质似乎也是某位军阀……只是那个地方的称呼相对陈旧。”
“结局也像童话似的,云霏和其他弟子骑着马破门而入,让赤煌随他们走。赤煌也很快做出了抉择。我听到的版本里,也没有任何人受伤。”
“不不不,这里写了的吧?虽然宴厅里没有损失,可将军派去拦截他们的人,但都被他们干掉了——赤煌也动手了。你到底听谁说的,净是些被美化的、造神似的故事。”
梧惠有些生气:“你也别说得好像你在场看见了似的!”
“那个……我们还是和气些,别因为这些莫须有的事情吵起来。”白冷尴尬地劝起架,“都说了,这些资料,我们是无法确定真实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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