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前,明明自己是那样的容易招来麻烦的人,若是还不知进退,强行藏身在韩非这里。只是她自己心里都不干活。
“若说是麻烦的话,对此下来,分明是白苹更加的麻烦,若是韩郎君再说那些话,岂非是更加让我不自在?”
韩非笑了笑,如墨玉般的眼睛里荡漾出一抹淡淡的愉悦。
“好,不说。”带着些许无奈的轻笑了声,他道,“也不算是如此,毕竟各弟子之中总不会一丝纠纷也不存在的模样。再且说了,就如白苹姑娘所说,这种诸学子同聚的时候,亦是少见之时。”
他抬头,道,“生而在世者,特别是我等这种唯心求学之人,不仅仅是在私学之中的学习,更多时候都是行千里路的一种对阅历的充实,还有对书本之上的所见所认所论的知识的更深刻的一种了解。”
“所以白苹姑娘也是懂得,近年来,就像是长淮师哥已经是外出游历了许多年的模样。而师父荀卿此番之所以会前来,也是因为他一直都是在外游学,途径此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句话总是有那么一些道理的。”
“不过,若是为白苹姑娘你的话,想来因为你家中还有一个热衷于游历求学的兄长,也是会更加的对这样的话有一个了解。”
白苹点点头,颇有几分感同身受。“之前明明是已经说好了要带姑娘出城去的,只是眼下,实在是有些不好动作了。”
不仅仅是如此,他还连累的白苹白白地在这里等了他一天时间。本来已经是决定要离开了,却不想到了最后,反而是自己失言在先。
就算是已经知道了白苹姑娘与师弟韩非相识,现在也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自他出生,到了后来为燕王室长公子之后。
王室长公子的教导,让他懂得君子之道。言而无信,纵然是现在是因为有必须的原因。也正是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如此模样,还能有什么不解的?
一想到自己方才差点就因为不看路而撞到了树上,还是因为在一旁看到了的一位姑娘的提醒才会幸免于难。
韩非就觉得,面部腾的一下如火烧一般,一瞬变的火热滚烫起来。
半晌,他才是从无尽的尴尬与羞赧之中回过神来。“只是不知为何,偏生有人说它逐年而盛开。导致现在尤为的麻烦。”
韩非看着她微微皱眉。
想起长淮所说的,她在白氏家族之中的地位,一时心下了然。
身为族长之女,却是一直都被其家人保护地如此之好。
这样的身份地位,还有如此优待,同为一族之人,又怎么可能会没有人上心?
韩非敛眸。
如此看来,倒也是与他的经历几分相似。
也是不久前,他才是略略地知道了自己的真实的身份。
原来,他的那个分明是在乡野之中,却是学识渊博,修养极好的父亲,原来早在之前还是韩王室曾经最大希望的继承人。
原来父亲每一次都是望着韩王朝的当下,很少是为了自己。反而只是思念和缅怀着曾经过往的一切。
而据楚王派人过来游说之时说过,他可以安排人通知现在的韩王室的韩王,也是他的伯父之一。
就算是父亲还是一国公子,且是先韩王最受宠爱于希冀之人。
可是因为权高位重,也早有暗中算计一切,最终不也还是落得了隐姓埋名,最终流落在楚地娶妻生子?
又更何况,白苹只是一族长之女,身边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专门之人保护。
在同族之人的嫉妒之下而传出这种种对她不的传言。
这对于韩非来说,是显而易见,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过看白苹的模样,应该是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这一点才是。
他不禁叹了一口气。
神士是通则上天的人,他们的人,没有人敢不信,也不会不信。
所以,也同样让白父和白母忧愁的是,到了最后,当流言越传越迅猛的时候。
不仅仅是外界的那一些渴望着能够长生,亦或者是真的往生的有权贵,亦或者是大富之人听信了这个谣言。
更甚至是,令白父白母心凉,兄长愤怒的是,就连是白家本家家族之中的人也同样是如此态度。
甚至还有人是在言语之中不断的暗示着白父,要么就是将白苹直接交给一直想要得到她做研究的周王朝的神士。要么就是,听说白苹乃上古妖花的寄体,食其血肉者,虽不至于得以往生,却是可以真正的延年益寿……
结果,那位族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白父赶出了院子。
可是,因为内心一直都在受着那种对以后的生活莫名的惧意,所以宁可放弃眼前的唾手可得的方便,而故意选择了固步自封,无论如何也都是止步不前着,不敢向前踏出那一步。
甚至只是稍稍试探的一小步也没有。
韩非忽然间觉得,自己,何时竟然变成了这般胆小如鼠的模样?
连现在在面对那些未知的生活,还有那些繁文缛节的时候,他都不敢直面的去面对。而是懦弱的在青城这个小小的地方彻底的扎根。这厢,韩非快步从客栈中出来之后就一直未曾停过,直到远远看到了自家的房门,才是缓过了神,想到临行之前那个自称作白苹的少女对着他说话的话。韩非紧抿着唇,眼神一霎变的深邃。猫儿一般的纤细四肢微微用力,巍巍颤颤的支撑着站了起来。突然之间,李斯竟是发现他的本该还是心静如止水年纪的师弟,如今若是一张白净的脸庞虽然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变化,可是在李斯看来却是实实在在的莫名因为自己方才的问话而不自觉变得有几分小心翼翼和微微淡淡的羞窘。
李斯是真的愣了。那么兄长定然是会勃然大怒,甚至是直接放着她的面而大打出手。
而后来,却是面上温和有礼,先礼后兵。猫儿一般的纤细四肢微微用力,巍巍颤颤的支撑着站了起来。
不过眼前的那只只是看着便不由叫人心中软和一片的小小身影如此行为,却是叫一直仔细瞧着他的白苹不由更是着急起来,“既然是身上的伤才刚刚勉强恢复了一些就不要胡乱地去动作了,我看还是继续趴着好好养伤的好,早已你站起来扑腾着,好不容易开始愈合的伤口又不小心裂开了该如何是好?”
其实还有一句话白苹看着在听了她之前说的那些话之后已经是几近炸毛的小卜之后,很是聪明的默默咽下肚子里并没有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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