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丫鬟手中抽出花枝，采下一片桃花瓣，闭着眼睛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笑道：“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
众人皆为一愣，刚想对季华徵讽刺一番，没想到人家已经出口成章了。
断然没了话语，四下颇为寂静。
就连着秦可卿瞧着季华徵的面色都有些难堪，让丫鬟扶着她回到了座位上，拿了杯冷酒压了压惊，后又想想，不对啊，之前季华徵可是跟她说过她不会作诗填词的。
如今怎么……
华徵越发的笑的欢了，端起酒杯，冲着在座的众人，示礼，许是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晃过神来，林清瑶一双眉目呆愣愣的，没反应过来，丫鬟跪在地上端着托盘，扑通一声，跌落在地上。
酒水洒了一地，瓷器零七八落的也都散了。
常氏捧着脸上的惺惺作态，不好意思的婉转的说道：“今个真是不好意思，扫了大家的兴致，你瞧瞧这丫鬟真是个不知趣的，摔碎了盘子，不如咱们换个地方，再游赏一番？”
说着便拉着身旁的夫人走开。
可那夫人脸色发青，瞧着身边的人，一脸正色道：“我瞧着你是年龄大了，越发的不会做事了。”
甩开常氏的手，气冲冲的离去了。
众人也觉得今日林府实在是氛围颇为不佳，也便都上前拱手说是要托词离去的话。
常氏挂着一张老脸险些没忍住，差点破口大骂。
寻常时候她们一个个有事想求的时候，怎么没见她们如此殷勤的搭把手，如今倒好，怕惹了与秦府公子爷交好的小商女，给她撂下面子。
搁谁谁不难堪？
华徵瞧着常氏和林清瑶的脸色，一副温柔大度，知书识礼的模样，心里隐隐暗爽，脸上明事理，可憋在肚子里的怨气能忍得了几时？
秦可卿还疑惑着华徵为何能答上来，花园里的人都走了大半，剩下的几个都是附近小门小户的嫡女端着架子，缓缓的往口里送着茶水。
林清瑶袖子中的手慢慢的攥紧了拳头，看向华徵的时候，多了几分阴冷，不过走过来的时候，脸上带着笑意，好似没发生过刚才的一幕似的。
林清瑶吩咐身后的丫鬟上前，把从东厢房里准备的酒水拿了出来，便迎着说道：“真是失礼，今天母亲的生辰，让季小姐受了如此责难，实在是清瑶的过失，备尚薄酒，就当是清瑶给季小姐赔罪了。”
说着便要仰头一口饮下，秦可卿哪里还坐的住，瞧着林清瑶一副病弱的模样，再喝酒不就相当于刀架在脖子上了，伸手就要拦下。
林清瑶的余光一直瞧着秦可卿，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林姐姐，这哪有你的过错，早先郎中吩咐过，你切记不可近日饮酒，当心身子。”
秦可卿一把就把酒杯从林清瑶的手中抢了过来，冲着华徵的面愤怒的说道：“季大小姐，你也不瞧瞧林姐姐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她给你赔罪你受得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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