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抬起头来,淡淡地看他一眼,然后又将目光投向张贤。
张贤面上略有尴尬,心想这马翼估计是平日技痒难耐,一副武痴模样,只咳嗽几声,并未正面答他道,“适才小兄弟说你们是伏波将军的后人,但为何会……”
他抬眼看了看这屋舍,不好意思说这“落魄”二字,只想用什么话才好。
这伏波将军马援是东汉开国名将,曾平定羌族之乱,任陇西太守多年,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是万人敬仰的豪杰,张贤以为他的后代必然也能承袭他的爵位,不该如此,故而有所一问。
马翼人虽粗犷,倒也不算太笨,立刻明白张贤的意思,于是开口说道,“不瞒老人家,我等为马援后人,其实不该落魄至此,我父亲马平曾任天水兰干尉,可,”。
马翼欲言又止道,“可这朝廷,宠幸外戚宦官,到得父亲任职之时,早已经不是能人居之的时代,朝廷卖官鬻爵,大小官职都已经是明码标价,父亲这官也被别人买了去,不久便被罢免了。而我兄弟二人,是在父亲蛰居此处后,与羌族女子生下的后代,所以容貌上与汉人有异。”
张贤听到这里,点头称是,先前见马腾之时,也觉得他面容与汉人有异,原本以为是天生雄貌,现在想来原来是因其为羌汉混血。
马翼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到,“生下我兄弟二人不久,母亲便去世了,我们随父亲习武,至我弱冠之时,父亲也已离世,至今只有我兄弟二人相依为命,我以那种田为生,自有一处住户,而二弟马腾则以砍柴为生,故而家境贫寒。”
张贤听他这么一说,心中黯然,原只道这世道昏暗,却不知到如此地步,再回想自己年轻时屡仕不中,只觉得一片惘然,也是这马家兄弟耿直单纯,肯与自己掏心说这些,若是被别人听了他这番大逆不道的言论,不知道要落得如何下场。
他叹一口气道,“我见你兄弟二人,也有一身好武艺,为何不曾想过去征战沙场,建功立业呢?”
马翼听他说完,哈哈大笑道,“怎没想过,奈何如今并非乱世,没有用武契机,又兼朝廷昏庸,我等没钱,又无人引荐,只愁报国无门啊。”
张贤叹了一口气,心下黯然。
正是这时,只听得一旁尚云发出一声闷哼,便斜倒在地,胸口处晕出一小片红光来。
“云儿!”
张贤心中一紧,莫不是邪火发作,再去唤他之时,却不见任何应答,于是赶紧将他衣服脱下,只见胸口寒玉卷掩盖之处,那灼烧疤痕,此刻隐隐然竟有红光闪烁,竟欲喷薄而出。
一旁马翼从未见过如此景象,凑过来看时,不由得一阵惊呼,“这孩子身上这伤好是古怪……”
苏墨怀中小怡儿睡到此时,也醒了过来,只觉得四肢百骸都酥软无比,看得尚云尚在身边,开心笑道,“却是谁赢了?”
尚云先是一愣,继而明白她所言是昨日冰晶树叶儿一事,于是笑道,“你赢了。”
张怡开心笑起来,道,“那你愿赌服输,日后可得答应为我做一件事!”
尚云脸上一僵,心中苦笑到,何时约定的赌约?
但看张怡之时,只觉得心中一动,忍不住回答她道,“好,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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