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方才朝弄同伴的侍卫踏出的步子也变得有些犹豫。
郁怀瑾见状,眉心渐渐蹙紧。
“殿下。”他身边的侍卫开口:“不怪那个侍卫,就是属下第一次见这般残忍的杀人之法,那屋里的状况属下也曾见过,确实让人生恶,整个地面都被血液染红,各处都散落着残肢尸块。”
一明一暗,屋里四处洒落的血,同这院中陈列飘扬的红布一般,鲜红的令人头晕目眩。
“且那杀人者,刀法高深莫测,对人身构造十分熟悉,那四肢砍断的截面异常平整。”
郁怀瑾想了想,遂道:“劳烦他们将房里的残肢收敛好,同院里的尸体一同带回京兆衙门。”
“属下遵命。”
景宁公主府内。
谢予迟将郁烨放在床上,拿过靠垫摆在她后背处,让她较为舒适地坐好,这才开始检查她身上的伤口。
因为郁烨方才昏了过去,谢予迟便细细查探了她头部,好在并未发现有什么碰擦到的地方。
只是郁烨手臂上那一道长长的口子比较棘手,蒙面人的刀极为锋利,当时的郁烨应该是用手挡了一下,使得刀直接在她手肘以下连到腕部上方留下道又长又深的口子。
伤口皮肉外翻,连着血糊黏在了袖口处,郁烨当时抢忍着痛意,用长袖布料紧紧缠住手臂减缓流血。
因为伤口有些深,流血不止,回来的时候谢予迟又顺着血管用布条捆扎她手臂上方,并撕开她缠住的袖口,洒了一些三七粉帮助止血,再用布条缠好。
整个过程郁烨都在疼得不停发抖,但并未哼出一声来。
还没包杂完,见她将近乎灰白下唇咬出了血痕,谢予迟欺身上前,轻吻上她的因流汗湿濡的脸侧。
“晚晚乖,松口。”
闻言,郁烨缓缓松了口,随即虚弱抬眼看向了谢予迟。
郁烨苍白瘦削的脸在他的瞳孔中映照出来,谢予迟的心不禁被狠狠揪住。
“你这包扎的功夫不行,碰到伤口……还是很疼,所以我得咬你泄愤。”郁烨轻声开口。
谢予迟苦笑,心疼俯身的亲了亲她,顺势卷去她唇上的血珠。
“好,待会儿任你咬,不过我必须给你包扎伤口,你先咬住手帕,可以吗?”贴近郁烨,感受到她微浅的呼吸,谢予迟柔声轻哄。
瞥见他手里拿过的手帕,郁烨后退,嫌弃地挪开眼。
“你继续吧,我能忍住,不过等会我会把疼痛都加诸于你。”
谢予迟应了一声,放下了手帕,便又将注意力集中在手上。
“晚晚,对不起,今日我来迟了。”一圈圈绑上缠带,他低垂眉眼,掩盖去愧疚神色。
郁烨静静凝望着他手里的动作,淡淡一笑:“哪有什么迟不迟,你来了便好。”
这话传入谢予迟耳中,使得他内疚愈深。
“对了。”在忍住手臂处传来的痛意之时,郁烨的头脑忽然清醒过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江家染坊?”
“书墨先一步回府,是他告知我们,若是你去了江家染坊,定会有危险。”谢予迟专注于手里的动作,没有抬头。
“原来他回来了啊。”郁烨低喃一句。
出于对郁烨身体状况的考虑,谢予迟没有将书墨受伤的事说出来,至于书墨口中有关蒋家的消息,待他照顾好郁烨,便去亲自询问处理。
“晚晚。”在系好结之后,谢予迟突然出声。
“嗯?”
“你是怎么摔倒的?”
郁烨眼眸微沉,漆黑的瞳仁中闪过一丝慌乱。
“躲得时候没注意,被里头的凳子脚绊了一下。”
相处这么久,饶是郁烨这般狡黠镇定的人,谢予迟也渐渐发现了她说谎时的微小动作。
只要她一说谎,她的手会呈自然半握状,并会用拇指摩挲其食指的第二指节。
但既然知晓她在隐瞒,谢予迟也没有立即拆穿,而是不动声色道:“那让我看看你的腿上是否有哪里被磕碰到了。”
“不必。”郁烨几乎是下意识地拒绝。
这时,谢予迟忽得怔住片刻,眼中的苦涩之意汹涌翻转。
“晚晚,你躲刀的时候没带脑子吗?”
“什么?”郁烨不解出声,直对上谢予迟挪揄的目光。
“那房里的凳子腿未高过一尺,且都间隔极远,你都能绊倒自己?”
“可我不像某人会武功啊。”郁烨磨牙嚯嚯,压制着给人这极为欠揍的脸来上一口的想法。
“先不论武功,只要四肢健全,又头脑正常的人都能避开。”
“躲刀,我很害怕!”郁烨因激动而晃动了一下手,立刻疼的她冷汗直冒。
谢予迟心疼归心疼,可若想问出些东西,就必须忍耐住。
“景宁公主一向不是在任何情况下都以镇定自居?况且你也不是头一回见识过刀光剑影,怎么这回就怕了?”
“如今我惜命,可以吧!”
“是吗?”谢予迟猝然靠近郁烨,含笑出声:“舍不得我成鳏夫?”
郁烨勾唇,嘴角扬起一丝讽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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