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子如听完,半玩笑的说道,“夫人却不是怕孩子妄议,是怕被人误会了是高兄的意思吧,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可惜司马公没看见后世的曹操,不然该感叹该将他归于何纲目中了。”
高欢递了杯酒给司马子如,“子如未喝酒便已醉,与妇人有何好说的,咱们把酒言欢才是。”
司马子如大笑道,“好好好,是弟弟失言,惹得嫂嫂尴尬了,自罚三杯。”
娄昭君笑着说司马子如言重了,稍时布完菜,便告退回到书房一边缝着高欢的衣服,一边指导着高澄看书,一副母慈子孝的既视图。连司马子如不禁感慨,“高兄得此贤妻真是前世修的福气,为你在内持家,在外联谊,出钱出力,让弟弟羡慕啊。”
高欢点头道,“为兄亏欠了她太多,只盼着有天给她应得的荣耀,不枉她如此信我。”说完想起,转了话题问道,“那日在黄河边的女子可查清是谁?还有当日司马兄说的修容、艳姿可查到下落?”
司马子如嘴角上扬,斜睨着眼笑道,“那女子在黄河边,红衣轻舞,虽是百般遮掩,只有我这个看过火凤舞的,才能看出那个身段便是艳姿无疑。弟弟查到那日元诞遣归众人,却独独带了修容艳姿二人离去,而艳姿却又出现在黄河边冒充胡太后,只怕当今皇上也脱不了干系。那日尔朱荣明知被骗,却眼神深情,高兄何须绕道而行,不一击即中呢?”
高欢与司马子如相视一笑,彼此心领神会,却又有些担忧,“如今元诞下落不明,皇上虽是傀儡,但是也不能太目中无人吧。”
司马子如奸笑道,“直接讨要却非人臣之道,但是赏赐便是不同了,这是孝敬泰山不是么?高兄若是放心,弟弟凭着这三寸不烂的舌头,定把那艳姿安安稳稳地送到尔朱荣府上。”
高欢举杯敬道,“一切仰赖子如了。”
初十四日,太极殿内,元子攸忍着怒气,待司马子如离开后,怒气冲天地将书案上的奏折全掷于地上,大骂奸人。张皓颂爬在地上一本一本拾起,不住劝道,“皇上息怒,伤了龙体。”
元子攸大声道,“这些人眼中还有朕这个皇帝么,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小人都敢来大殿之上跟我要人,言语竟全然以尔朱荣来压朕,朕真的只是一个傀儡么!”
一旁的元徽拾起脚边的奏折,递到元子攸手中,“皇上只要一日坐着这个皇位,他尔朱荣便一日就是一个臣子,是皇上的奴才。皇上手中的奏折,就是审查忠奸,收揽人才的探路石,如何能弃之于地呢?司马子如那厮以铸金人之事为要挟,告知百姓皇上并非天命而是人为,若是此事一出,且不说尔朱荣可以借题发挥,就是远在南梁的那几位王爷也会按奈不住。皇上万不可为一女子误了大业,且艳姿姑娘深明大义,聪明果敢,却也可以为皇上做一个眼线。皇上,却是三思啊。”
“艳姿一生飘零,自幼因水患丧双亲,被西域之人带去习舞,沦落为舞妓。又被尔朱兆买回送给高阳王,从不得自由。高阳王府遭难之时,朕让大哥接出了她,安置在景明寺。她顾全大义,为朕冒充胡太后引得尔朱荣思绪烦乱,朕才得以铸成金人。朕答应她,许她安稳,如今怎能为了私利再度失言呢?”
张皓颂小心翼翼地劝慰道,“皇上怎是为了自己,皇上为的是这大魏江山,想来艳姿姑娘也是理解的,本是乱世,又何来的安稳呢?只有皇上定了这江山,诛灭了尔朱荣,才是真正的安稳太平啊。”
元子攸咬紧牙关,从喉底挤出几个字,“城阳王,烦劳你亲去一趟了,将朕这个手串赠她,希望可以护她平安。”
城阳王恭敬地双手接过一串黑色碧玺手持,宽慰道,“还有两日便是皇上的大婚,万不可坏了心情,让皇后看出什么。”
元子攸深叹口气,“你自不消担心这个,朕心中有数,去吧,看见这个手串,她便会遵从你的安排,就让高欢得了这个功劳吧。告诉她,从今以后世上再无艳姿,也没了火凤舞,她叫顾容华。”
元徽惋惜道,“南国有佳人,容华若桃李。也却是和了艳姿姑娘,皇上放心,臣定带到。”
初十六日,英娥在北乡公主和妹妹青苎的服侍下,昂首站立,让她们为自己戴上凤冠,华贵溢彩的凤冠之上前部是金丝镂空雕的九条龙,冠后是八只翠鸟毛镶嵌的翠凤和一只口衔珍珠串饰的金凤组成,镶嵌了各色宝石一百余块,珍珠千颗,一件大红色的龙凤翟衣衬出英娥的肤如凝脂。妆成之后,在母亲的牵引下,缓缓步出宫门,一驾十六人抬的金顶凤舆停在宫外,凤舆正中是金线绣就翱翔九天的金凤,轿檐是九只描金的凤凰含着黄丝穗子,轿帷是大红色满绣蝙蝠、牡丹、五色祥云的绸缎,金色云缎轿帘用七彩线绣的凤凰振翅欲飞。英娥登舆回身,舒袖,熠熠阳光之下如盛世之牡丹傲视苍生。众人匍匐在地,口呼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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