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小刀一边说,一边夹起芝麻虾卷放进嘴里:“和人主赵剑中做同行者,我还以为有多惊险刺激。谁知道……”
“知足吧,依照过去的资料,这种危险程度难以界定的特殊事件,必须有一席代表带队,其中有人主赵剑中参加的事件,存活率是百分之百,就是说,只要他带队,从来就没死过人。其次是詹跃进,只有少数几次失手。存活率最低的是苏灵,和他一起执行特殊事件的代行者,存活率不到百分之十。他因此受到过两次很严重的审查,后来基本被剥夺了带队资格。”
“你怎么知道的?”
查小刀问。
“雷池母冠记载,二席特权。”
李阎擦了擦嘴,口袋里露出半截电影票,名字是“倩女幽”,后面看不到了。
“闲有闲的好,我还没见识过九十年代的香港电影院呢。这次正好见识一下。”
“对了,钱五说的那个杀子仇人?是不是你?”
“除非他儿子是陈正聪,可我杀陈正聪的时候他在场,两个人打得不可开交,除此以外,我没杀过人。”
两人正闲谈,一则电视新闻突然引起了李阎的注意。
“昨日凌晨,伯清慈善基金会的会长金隆海的府邸发生严重火灾,金隆海及其妻子葬身火海,一双儿女目前还在抢救当中……”
李阎抬起头,画面突然一跳,换了别的频道,金墙粉字彩灯歌舞,一个音色清俊的男声从电视里响起。
“玖零新女性,共创香港新旅程。”
“1990年度,香港小姐竞选决赛现在开始!”
李阎张了张嘴,想叫老板换台回去,可眼见满屋的食客热情高涨,他终究没好意思。突然他口袋里的电话响了,李阎低头一看,没有姓名备注,除了中兴保德的人,知道他电话只有寥寥几个。
“喂?”
“李同志,是李同志么?”
李阎认出了这个声音,金伯清的二儿子金隆洋。他呼吸粗重,说起话来上气不接下气。
“救救我,李同志,你要多少钱我都给,有人要害我。我是金隆洋,前几天我们见过面的,你还记得我么?”
“别急金先生,你现在在哪儿?我们见面谈。”
李阎沉稳的嗓音似乎让惶恐的金隆洋镇静了不少。
“我在大帽山,郊野公园这边。啊对了!这边有个凉亭。我在凉亭等你,李同志你一定要来啊。”
“你放心,我这就去。”
李阎挂断电话,冲查小刀说:“你不是说闲么,跟我跑一趟?”
查小刀擦了擦嘴:“什么事?”
“路上和你说。”
两人结账以后,向茶餐厅老板要了一张地图就匆匆动身。
……
“丁嘉乐。26岁,香港人,父亲在他出生以前发生车祸去世,母亲有精神病史,他九岁那年母亲发病,把烧烫的油浇在丁嘉乐身上,还用菜刀把丁嘉乐砍成重伤,后来他母亲被转入青山精神病院,没多久就自杀了。丁嘉乐被福利院收养,在一年后同样出现了精神异常,以及严重的暴力倾向。他在一家免费的治疗机构长大,一直到二十岁,那家机构倒闭。我们在明珠大厦的现场,除了冻僵的尸体以外,还找到大量黄纸蜡烛元宝钱,以及其他一些宗教仪式的用品,警方怀疑,丁嘉乐有严重的妄想症和精神疾病……”
丁嘉乐被五花大绑在拘束床上,浑身上下只有眼皮能动,他身上没有太严重的伤痕,只是裸露的手臂上有几个粗大的针孔,这是医院给他注射了大量的镇静剂的缘故。
很难想象针对这么个病恹恹的年轻人的抓捕,居然让荷枪实弹的香港警员出现了十人以上重大伤亡。
门突然开了,刺眼的阳光射在他的眼皮上,瘟乐受到刺激,睁开了双眼。
一个已经谢顶,神色憔悴的中年医生夹着公文包走进来,他翻开瘟乐的眼皮,拿手电筒晃了晃,然后咳嗽了一声:“丁嘉乐先生,我是香港警方委派的心理医生,现在要对你进行精神鉴定。请你配合。”
说完,他给了护士一个眼神,护士会意,解开了丁嘉乐嘴上的遮口罩。
轻松了一点的瘟乐舔了舔嘴唇,有些神经质地笑。
医生拿出了一叠照片,上面有各种模糊的黑色图案。他指着其中一张问:“你看到了什么?”
瘟乐只是用渗人的目光盯着对方。
医生一抿嘴,凑到了瘟乐耳边轻声道:“你转入精神病院以后,薛老板才有机会来看你。你放心,没事的。”
瘟乐的眼神轻轻一动。
医生坐正,再次把一叠照片放到瘟乐面前,上面是黑色的圆圈:“你看到了什么?”
“……”
瘟乐沉默了一会儿,才嘶哑地说:“蛋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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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找黎耀光探长。请问他在哪个病房。”
钱五提着一只水果花篮,笑眯眯地询问。
“请稍等,额……三楼左转,第一间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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