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时扯了扯嘴角,“既然你说不给,那当然听你的。表叔。”
这两个字硬生生让闻栖辞头皮一紧。
苏家茶楼。
老板看到苏青时,躬身迎上来。
“小姐,梅字雅间为您空着呢!”
苏青时摇头:“今日我就在这里坐。”
“啊?可是,没有空座了。”老板为难道。
闻栖辞道:“无妨,拼个桌呗。阿吟啊,哪处有空桌?”
“这位是?”店老板打量他几眼,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但又说不出个名字来。
“我是你家大表叔呀。”闻栖辞愣道,“你不认识我了?前年我还来这儿玩过一段时间,咯,这里前院端茶的伙计,特高那个,就是我亲自介绍来的。”
老板一头雾水:“小姐,这,这?”
“不用管他。”苏青时道。
老板呐呐点头,指着角落的桌,“小姐,那桌的客人点了一壶小酒一叠花生米,已经在这儿坐了一上午了。你们要是拼桌可以找他商量一下。”
闻栖辞扯了扯短绸,“带我去。”
苏青时领人走近,正要询问,闻栖辞已经摸着桌椅大刺刺坐了下去,“兄台,拼个桌。”
那人收回投向街道的视线,转头冷冷盯着他。
此人一袭白衣,看来温文尔雅,眉宇间却蓄着戾气,乍放寒光之时尤为摄人。
闻栖辞又看不见,全然没有退缩之意,只是笑着,自顾自点起酒菜。
“滚。”那人吐出一字。
停住手上的动作,闻栖辞笑了,“这桌又不是你包下的,我凭何要滚?你没看那墙上挂着告示,凡入此店者,默为接受拼桌。”
那人道:“我不喜与人拼桌。”
“那抱歉,我也不喜。不过我们有三个人呢,没办法,只能将就了。你若不愿,自行离去吧。”
“你……”那人双目圆瞪,“你可知先来后到的道理?”
“我知道啊。不过是给你个建议嘛。激动啥?”闻栖辞不急不怒,转头一看,见苏青时和月人都一脸深沉盯着他,“干嘛呀,你们坐呀。”
月人不禁道:“姜……表叔,你怎么倒有些咄咄逼人了。”
“咄咄逼人?”闻栖辞皱眉,“我是讲道理的好不,这上面明明白白写着,来了这里就得接受拼桌,他不肯受,那就走呗。阿吟,你说是吧。”
“你记性倒好。”苏青时坐了下来。
那人情知理亏,腹中有火也难发,冷哼一声,却也不走。
“对呀,如今闻氏血脉也算后继有人了,能不能找到现任祭师不太重要了。”
“不过朝廷的悬赏真是诱人呐。”
“这倒也是天意吧。闻祭师虽然失踪,也留了子嗣,还算有始有终。”
“但愿这一任祭师不是个废材。能真的造福百姓呐。”
闻栖辞听了半天,忒不乐意了,他寻着声源望去。
“说的什么话,难道上任祭师就没有造福百姓?”
那伙人闻声一顿,也看过去,其中一人笑道:“兄台难道不知上任央兰祭师是个废材,祈福求天,占天卜卦一概不通,留他有个屁用,顶多那血是祭天必备的……”
“哎呀,你要死啊,就算上任祭师失踪也不能这么说啊。”同桌听他越说越不对,急忙捂住他嘴巴。
“哈哈哈说得好,说得好。”闻栖辞大笑不止。
苏青时按住他的手,道:“不需理会旁人所言,问心无愧就好。”
“可他们问心有愧呢!”他摆手甩了桌上茶壶,骤然冷喝,再睁眼时,双目清明,炯炯有神,嘴角挽起冷然笑意。
“姜宁……”苏青时见他右手划破一刀伤口,心头一跳,急拦住他包扎。
闻栖辞淡然一笑,反手将血抹到她手心,“别怕,它们不伤你。”
咚咚之声似乎由远而来。
“……姜宁!”
他不以为然,看向一旁近乎呆滞的月人,伸出手,笑问:“要不要来点?”
“这人疯了吧!”
“他在做什么呢?”
“你们有没有感觉地面在晃?”
“别说,还真有点。”
外头传来嘶叫,哀嚎的声音。惊了店中客人,众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立马四散逃去。
同桌的白衣男人神情复杂地看了眼闻栖辞,起身离开之际,揭了他伤口一抹血。
“……艹,便宜你大爷了。”
“闻彧,住手。”苏青时一脸严肃看着他。
“为何住手?”闻栖辞笑道,“偶尔受点伤不是人之常情么,苏相为何大惊小怪。”
苏青时秀眉倒竖,擒住他双手,“城中这么多人,你引来尸怪要多少人家破人亡,闻彧,我知道你心有怨恨,但此事后果严重,你不能这么做。”
“我也不想啊,”他懒懒道,“可是……它们已经来了。”
“叫它们走。”
“不想啊。”
“闻彧!”
月人终于听出个所以然,只恼主子怎么不直接威逼利诱,反正这闻大人是个怕死的,这么一想,她抽出佩剑,直指闻栖辞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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