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遍昌都城所有当铺,别说陆言的画,就是从丞相府来的一根头发丝都没见着。
闻栖辞坐不住了,隔日下了早朝,追上苏青时每每总是疾步而去的步伐。
语气可以说是毫不客气。
“苏丞相,你把陆大神的画抵押在哪儿了?”
苏青时端方而行,目不斜视,没看他,也没有回答的打算。
闻栖辞怒步跟上,切齿道:“本师知道你要捐给难民,既然要捐,总得换成钱捐,既然要换成钱,为何不肯卖给本师?”
苏青时咻而停下,转过身,“闻大人。”找了这么多天的当铺,现在才知道找她本人,真不知道可不可以嘲笑他一下,“本相捐给谁,用什么方式捐的,闻大人好像管不着吧。”
苏青时没有等他想出应答对策,转头便走。
闻栖辞实在追不上她的步伐,只能隔老远愤了句。
“虚假!”
这样的话,甚至比这样还难听的话她都听到过,全数被她心平气和,心如止水的过滤了。说的再多,她也根本不会在意。
身体却比心头想的要诚实一些,头一次被两个字绊住了脚步。
背对着,不平不淡。
“闻大人慎言。”
“难道不是?你房内那么多价值连城的字画怎么不卖了捐钱?”
苏青时转过身,平静的表情多了一分怪异的情绪。
“那些是本相随手画的,不值钱。”
被唾沫呛了一下,很快掩饰般的嗤了声:“……难怪画工如此粗鄙!”
倒是没想到苏青时也喜欢作画,单凭她那张愤世嫉俗的冰山脸,实在看不出她会有除了揪人小辫子以外的喜好。其实画的也还好,不,一般般吧。
苏青时没有反驳他的偏激评价,反而点了头,“所以挂在墙上,谨以自省。”
闻栖辞:“?”
“世间万事,本相最不擅长的便是作画。”
她的语气轻柔而平静,态度谦逊而认真。
闻栖辞:画成那样还是最不擅长?
左右看她那模样确实不像假意谦虚实则高傲,闻栖辞僵硬地扯回原来的话题,“苏相,你到底把画卖给谁了?”
她转过身时,眼睛似乎弯弯的,但很快恢复了从容似水的面容。
“谁说本相卖了。”
这一次离开的步伐,简直快的要飞起来。闻栖辞极度怀疑,她的腿是不是车轮变的。
啪!
右肩突然来上一记巴掌,差点吓掉闻栖辞半个魂。
“闻大人,奇闻阿。”
袁怒笑得不怀好意,双眼发亮地盯着他。
闻栖辞呵了一声,不准备搭理他。瞒他的事,他还没有消气!
袁怒死皮赖脸的性子多半是跟闻栖辞学的,“说说,你怎么知道苏相的房内有‘价值连城的字画呢’?”
“很稀奇么,本师还知道你的房里有‘人比花娇’的画儿呢。”闻栖辞冷笑,“赵大小姐应该还不知道你有此嗜好,本师要不要帮忙传达一下。”
一听到赵大小姐几个字,袁怒立马老实巴交移开了手,“闻彧,你我认识多年,没有情分也有缘分嘛,别赶尽杀绝阿。”
轻轻扬起嘴角,正准备借此敲他一笔,忽然地晃一阵,大地犹如伸出魔爪的傀儡,晃的两人左右摇摆。好几次,闻栖辞差点跪了下去。
等到地面平稳后,袁怒邀功似的拍拍他,“你真得要好好练功,太弱不禁风了。要不是我,你现在就躺在地上!”
他玩笑般的语气让闻栖辞冷肃起来,声色如同灌进胸口的凉风一样,冷冷的。
“好像有东西把我往地下扯。”
袁怒眉毛一挑,“你确定不是找的借口?”
“你就当是吧。”
他大步离去,不痛不痒地留下一句。
-
“劳烦通报一下,本师前来拜访苏丞相。”
丞相府外,玉树临风的男子温文尔雅,笑容亲切儒雅,谦和有礼,让人不忍心拒绝。
门卫踌躇了会,“闻大人请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通报。”
他刚掉头,便撞见迎面走来的俊秀少年,细看眉眼和他家主子有些相似……
苏青时一身劲装便服,发冠高束,精气神十足,秀眉携着不怒自威的英气,看来是要出门办事。
每次看到苏青时的男装都不能立马反应过来,门卫赶紧晃头回神,“主子,闻大人说是要拜访你。”
苏青时没什么表情,倒是月人心中哀嚎,为什么每次去办要事,这闻大人总要插上一脚。
“主子,咱们从后门走?”
苏青时似乎在沉思,折扇在手中敲了两下,“带他一起去。”
“啊?”月人嘴角一抽,这万一拖他们后腿……她还得碍于对方身份,不好出手。真搞不懂主子在想什么,月人心中不愿,却只能闭口不言。
“让他到后门去。”苏青时吩咐,“我们从后门走。”
收到回复最先有反应的是宽数。
“主子,苏相这意思是让你走后门进去,”宽数露出明察秋毫的神情,“难怪从没传出过朝堂上有哪个大臣与苏相私下交好,想不到苏相隐藏得这么深。”他分析完啧啧摇头,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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