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远立马反应过来了，“你们是来办事的？”
秦召朝他看一眼，点了一下头，其他的不再多说。
江燎多嘴说了句，“顺便看别人英雄救美，小爷心痒，便也跟着英雄救美一番，倒是过足了瘾。”
邵远如何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意思，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他还是维持住了一派的温和儒雅，淡淡道：“今日不用说是沈姑娘有难，即便是江公子你们遇上了麻烦，我也会帮忙。”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没说殿下心眼儿小，偏爱美人，这话拿来形容我还比较贴切，只是觉得奇怪，沈姑娘与殿下怎么这么有缘分，远在永安城之外的地方都能碰上，这种事情我还只是在话本里看见，若不是天公作美，便是凡人有心了。”
秦召蹲下身子在检查那具尸体，没注意他们说话，沈碧月也安安静静站在一边，低眉顺目的，没打算插话进去。
“江燎，你多心了。”
江燎眉梢一挑，“不瞒殿下说，我追求姑娘家也惯用这招，会多心也是正常的，还望殿下能够体谅。”一边说，一边慢条斯理地将剑收了起来，那是一把软剑，剑身一弯，轻而易举地别在腰间。
邵远脾气再好，面对江燎这样三言两语的挑拨和嘲弄，也会觉得恼，当下脸上笑意微收，借口有事便转身大踏步离开了。
沈碧月见他离开，眸光微闪，忽然几步追了上去，急急拉住了邵远的袖子。
“我信你。”她小小声地说。
邵远骤然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她，眼神复杂。
沈碧月说完那四个字，立马就松开手，像是避嫌一样地往后退几步，这回她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臣女怀疑刺客还未肃清，殿下独自离开难免危险，若是有哪里冒犯到殿下，还请殿下能够宽恕。”
邵远回过神，淡淡一笑，“沈姑娘不必担心，本王与他们本就不是一路，耽误他们办事就不好了，这些人的目标本来就是沈姑娘，希望江公子能英雄救美到底，好好护送沈姑娘。”
沈碧月目送着邵远离开，江燎见状忽然往前踏一步，拽住她的胳膊，低声问：“你对他有意思？”
她轻轻一笑，挣开他的钳制，“别动手动脚的，江公子不是嫌我长得难看吗？”
“真没眼光！”他以为她真看上邵远了。
“同样都是被江公子嫌弃的人，凑一对不是正好？”
江燎收回手，环抱住胳膊，扬起眉头打量她，“那你比他好些，虽然好看的脸没了，但还有其他能看的地方，比如眼睛，还有身体。”
这样肆无忌惮的话从一个男人嘴里说出来，旁边还有一个男人在听着，换做其他女子，应该要羞得说不出话来了。
沈碧月对上他打量的眼神，淡淡道：“素闻江公子的眼光极高，能入得了你的眼，就当是一种赞誉了。”
秦召早就检查完尸体，在一旁站着，这时候突然插话进来，问江燎，“聊完了吗？那批人往另一头抓人去了，再不追就晚了。”
“秦召，留下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和尸体作伴，你倒也忍得下心肠。”江燎嘴上这么说，脚上却往秦召那边去。
已经在这里耽误了太长的时间，确实不能再拖了。
“等等。”沈碧月叫住他们。
江燎回头，“沈姑娘还有事吗？莫不是舍不得我们？”
“我知道你们公务在身，不能透露任何情报，我只想确认一件事，这几个人的目标不是我，对吗？”
秦召不意外她会这么问，回道：“不是你。”
沈碧月垂下眼睛，眸光掠过不远处浅蓝色的外衣碎片，心里已经有了几分揣度。
“既然秦大人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不打扰二位大人办案，墨笙，我们走吧。”
墨笙连忙跟上去，离江燎和秦召这两个人越远越好，上次被人冤枉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她可不想再尝一次了。
“下次你若再这样不将公事放心上，我便向陛下请旨，不再和你搭档。”等不相干的人走了以后，秦召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号弹，往天上一发。
那是召集人手过来处理后事的信号。
“你就是做事太着急，我看那位主子不见得会吃亏，她自小就跟着豫亲王，惹是生非不说，也是见过不少大场面的，身手也有几分王府侍卫的影子，是个人都要怕她。”江燎不咸不淡地说。
“说这句话之前，先掂量一下你的脑袋够不够赔她一条命。”
江燎一噎，这话倒是很有道理，惹谁都好，就是不惹那位小祖宗。
远在林木的另一边，长长的官道上，两个人正一前一后地往永安城的方向走，看起来是极为和谐的同行，但仔细一看，两人脸上的表情迥异，透着那么一丝怪异感。
身穿浅蓝色罗裙的姑娘在前面走着，她的手里甩着鞭子，嘴里轻哼着小曲儿，脚步轻快，后边则跟了一个淡青色长衫的少年，相貌俊逸，却是面无表情，浑身透着疏淡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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