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有意的，二姐姐，你没事吧？”沈碧燕掩住眼底的情绪，心翼翼地问沈碧慈，脸上写满了愧疚。
沈碧月也顾不上自己摔倒沾了一身的灰尘，手掌拍了几下，就用袖子帮着沈碧慈擦脸，沈碧慈吃了一惊，连忙推开沈碧月的手。
“大姐姐，不用，会弄脏你的衣袖。”
她用衣袖擦了擦脸上，下意识看了眼周围的人，发现他们的眼神都聚集过来，便低下头看着地面，脸颊红通通的，有些窘迫，其他饶视线那样灼热，看得她擦脸的动作都僵硬了起来。
沈碧月抿了下唇，眼神淡淡地瞟向冷眼旁观的沈碧燕，她嘴里着抱歉，手上握着茶杯，一点要帮沈碧慈清理身上茶渍的意思都没樱
“四妹妹，有时候不心做错了事，不要光用的，上手做更重要，否则真会让人以为四妹妹这一下是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那么，四妹妹何必那么着急否认。”沈碧月往怀里掏了一下，然后皱了眉，“我好像没带手帕过来，四妹妹，能否借你的帕子一用？”
沈碧燕掏出自己的手帕，主动递了过去，是块蓝色的帕子，帕角绣了一株墨兰。
沈碧月接过来，发觉沈碧燕的笑容有些僵硬，眼底若有似无地掠过一丝冷笑，她知道这个帕子是沈碧燕最喜欢的，以前经常会看到她拿出来，只是很少用，舍不得。
她用帕子帮沈碧慈擦干了脸和头发上的茶水，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她的狼狈，就将帕子还给了沈碧燕。
沈碧燕拿回帕子的时候，帕面早已不复一开始的干净，而是沾满镰黄色的污渍，摸上去湿哒哒的，她攥着帕子的手指忍不住收紧，指甲狠狠抠在帕面上，力道大得仿佛要把帕子生生戳出一个洞。
“四妹妹今应该是跟二哥哥一起过来的吧，刚刚三妹好像看到你们了，然后去找你们，到现在也没个踪影，我和二妹妹先去处理一下身上，劳烦四妹妹帮着找找三妹妹，不然等晚间回了沈府，祖父和祖母该着急了。”
听到祖父的名头，沈碧燕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沈碧月拉着沈碧慈的手，直接从她身边走过，走过她身侧的时候，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若有似无的，有些嘲讽。
在诗会上伺候的丫鬟都安排在刚进来的地方，她和沈碧慈往清岚别苑的门口处走去。
“大姐姐，四妹真的在这里，难不成是祖父放她来的？”沈碧慈百思不得其解，而且更让她惊讶的是，沈碧燕竟然还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沈碧月动手。
“这得问祖父了，我现在最担心还是三妹妹，找了个人，怎么就把自己给找丢了。”
“刚刚四妹妹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三妹应该会去那边找我们，我们就这么走了，她要是找不到我们怎么办？”
“等我们过去的时候，她一定会在那里等着。”
两人都对刚刚的事情闭口不谈，沈碧慈替沈碧月挡了那么一下，不主动邀功，沈碧月也没主动道谢，现在还不是合适的时机。
丫鬟们都守在入口处，见沈碧月她们一身狼狈地过来，便大概知道了她们的来意。
“别苑里有更衣的地方，只是没有准备衣物给姑娘们更换。”
“没事，我带了一套过来。”
沈碧月让沈碧慈等着，亲自回了趟马车，取了衣裳过来，便由丫鬟领着去了更衣的地方。
那是一间耳房，就建在别苑偏僻的一角。
沈碧慈换了衣裳出来，比起之前穿的那身衣裳，这件显得素净别致，将她一张清秀的脸衬得更加秀丽柔婉，有一种分外干净舒服的气质。
她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衣角，沈碧月端详了一阵，满意地笑道：“你的尺寸和我差不多，穿起来也好看。”
“大姐姐怎么会想到多准备一身衣裳？”
“出门在外，多做些准备总是好的，你看现在不就派上用场了。”沈碧月拿了条厚毛巾往她潮湿的头发上一盖，沈碧慈吓了一跳，下意识去扯毛巾，想要自己擦，沈碧月也没坚持，松了手让她自己擦头。
“诗会什么时候开始？”沈碧月问领她们来的那个丫鬟。
“长公主殿下已经过来了，姑娘们若是不快点，只怕要赶不上诗会了。”丫鬟如实相告。
沈碧慈匆匆擦了头发，问过了丫鬟怎么走，两人便往前院赶。
经过一处拐角的时候，沈碧月余光瞥见前方不远的另一条径上，一个丫鬟挎着装满花瓣的花篮子，神色匆匆地往另一个方向走。
她身上穿的衣裳和刚刚那个丫鬟不一样，去的方向也和她们的相反，应该是往别苑里头去。
只一瞥，她便转开了视线。
那个丫鬟刚好也看到了她，眉头微微一皱，视线在沈碧月身上停留一瞬，一道人影正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身后，抬手往她后颈一劈。
丫鬟眼前一黑，瞬间昏倒在地，花篮里的花瓣也散了一地。
沈碧月和沈碧慈回到前院的时候，沈碧欢正一脸焦急地往四周张望着，像是在找什么人，看到她们两个的时候，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神情还未放松，眼神一下子凝在了沈碧慈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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