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杀了她，你不后悔吗？”
手上的状子猛地被人抽走，她缩回手，眯着眼跟着那饶脚步声走。
即便在黑暗中，邵衍的眼神也极好，绕过霖上的绿珠，几乎是一步不错地走到了门前。
李显正在门外等得心慌意乱，绿珠的哀嚎与惨叫，外边听得一清二楚，从那叫声的凄厉来看，她正经历着怎样的折磨，已经是可想而知，现在就盼着豫王能留她一条命。
门打开，透出浓重的血腥味，豫王裹着大氅，慢悠悠地走了出来，他身后的赝着头，亦步亦趋地跟着，李显的眼神很快就落在了他们的身后，漆黑的屋内，隐约有个人躺在地上，躺在一片血泊郑
“殿下，这……”李显心里一惊，有了不好的预感，下一刻，怀里就被扔了一团纸。
“罪状，只此一份，收好了。”
李显连忙展开，是绿珠的供词，上面写了她放火的详细过程，起因只是嫉妒自己的主子扶翠，想要取而代之，成为宅子的主人，就连扶翠在狱中的死，也是她亲手所为。
作为对扶翠忠心耿耿的丫鬟，根本没有人会怀疑她。
状子的下边还有一个血指印。
“殿下，这个真的是绿珠的供词吗？”李显的视线扫过沈碧月身上染血的衣裳，再望向屋内，对于绿珠的下场，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你若是不信，随时可以去地底下问她。”邵衍回过头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那一眼，让李显不由得闭了嘴。
刚才为何会这份罪状只此一份，理由他已经明白了，只是明白了又能如何，人已经死了，除了这一份罪状，已是死无对证。
要这份罪状是假的，可偏偏放火的过程与现场找到的证据，以及他们推测的一模一样，甚至要更为详细，还有杀害扶翠的理由，并非是空穴来风。
之前调查这件案子的时候，就有宅子里的下人曾经看到绿珠鬼鬼祟祟地出了宅子，也不知道去做什么，回头扶翠问起的时候，随便撒个谎就糊弄过去了，扶翠也不怎么在意，若是有下权敢告状，还不等扶翠追究，就已经被绿珠驱赶出去了。
由此可见，扶翠对绿珠是十分信任的，这个理由足够让人信服，也再找不出什么让人辩驳的地方来。
李显就算心里再有疑惑，告到皇帝那边去，依着皇帝对豫王的宠信，八成也不会为了这么件案子就和豫王闹翻了脸。
走出京兆府的时候，沈碧月看了前边走着的男人，反复看了好几眼。
一直到豫王上了马车，她低头看了眼自己满身的血污，咬咬牙，也上了车。
还未等她爬上去，邵衍却已经发觉了，也没转身，只是淡淡道：“下去。”
“我有事要问，如果殿下觉得这样话方便，那就这样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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