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朵海棠花,是要捧在手心里疼的。
不是来用浊世蹂躏的。
而慧珠见这两人谁也不动,心里是又气又急,把花君往前推了推,催促道:“郡主,您还愣着做什么,十三爷回来了!”
花君这才回过神来,垂眸走过去,有些生疏的行礼道:“恭月给十三王爷请安,竟不知道王爷已经……”
话没说完,她受力扑入一双温暖的臂弯中。
宁修将她搂在怀里,也不怕别人看见,他抚着花君颤抖的背,眼眶微微泛红,是四年的深切思念:“若是江淮不告诉我,你这丫头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
花君拽着宁修的衣角,抬眼迷茫道:“你说什么?”
宁修眼神温柔似水:“江淮已经把什么都告诉我了,你不必再瞒着我了。”伸手抚上她的发髻,取下那个金簪,流云般的鬓发瞬间倾泻在脸侧,“你再也不必如此了。”
花君只觉得头上一轻,随即视线泛出朦胧来,一时间恍若做了一个冗长的大梦,初醒时的心慌犹在,只忽然破涕为笑。
宁修淡笑道:“怎么了?”
花君摇了摇头,她看着深情款款的宁修,忽然抬起手背把唇上的红脂粗鲁的蹭下去,嘟囔道:“我一点儿都不喜欢这个味道。”
宁修蹙眉:“小心伤了嘴唇”
花君重新将他搂住,泪珠悄然滑落:“我害怕。”
宁修知道她在怕什么,只坚定的安抚道:“有我在,不必怕。”
花君点了点头,咕哝道:“这么多年,君幸难得做了一件好事。”
宁修失笑,将她抱得紧紧的。
再也不想看见你浑身是倒刺的样子,那样的坚强,最让人心疼了。
…
信州督府里,江淮喝着那沏来的劣茶,许是气候原因,她觉得身子有些不舒服,遂懒懒的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这个成王怎么还没到。
她都在信州待了整整半个月了。
“大人,长安来信了。”
齐夺走进来,将密封的信交给江淮,那人接过打开一看,登时松了口气:“是恭月郡主写的,是十三王爷平安回京了。”视线往下,猛然站了起来,兴奋道,“还有我嫂嫂!”
齐夺被她吓了一跳:“文修公主怎么了?”
江淮高兴的满脸通红:“我嫂嫂有喜了。”
齐夺这才放下心来,不满道:“大人,您怎么一惊一乍的!”
江淮美滋滋的说道:“我们江家又要添新人了。”将信仔仔细细的收好,如今江昭良和苏绾同时有孕,她自是归心似箭,“这都几日了,皇上不是说派成王过来吗?怎么还没到?”
齐夺这才道:“对了大人,方才忘和您说了,不久前来人传信,说成王殿下途中病倒了,沙船慢行,这才耽搁了。”
“病倒了?”
江淮凌眉倒竖,旋即冷笑道:“真是没用。”
齐夺又自言自语道:“只是,就算慢行也该到了啊。”
江淮拿起那茶又喝了一口,皱了皱眉:“也不知道是什么病,若是能挨到这信州再医治也不迟,就怕半路停靠,这可就没完没了。”
齐夺笑道:“估计也就是坐不惯船,身子不舒服罢了,成王素来不出远门,这次又是常年不能回长安,怕是这才病倒了。”
江淮冷哼:“但愿吧,还不知道长欢要急成什么样呢。”
…
随安堂内,长欢随着温淑妃入殿,那人屏退左右,面无表情的高坐在软榻之上,锋利的护甲扫着衣摆面料:“何事来找本宫?”
长欢坐在旁边,闻言淡笑道:“瞧淑母妃这话说的,就不许长欢惦记着您,来看看您吗?”
温淑妃丝毫不给面子:“黄鼠狼给鸡拜年,你能安什么好心。”狠剐她一眼,“你害死了广亲王,本宫可还没找你算账呢,今日若是没正经事要说就快些滚,休要在这里碍本宫的眼。”
长欢没想到温淑妃竟然如此不留情,遂收回笑意,冷淡道:“既然淑妃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必隐瞒了,那咱们就开门见山。”随意撩了下紫色裙摆,“广亲王的死,我和江淮各占一半,但是我可以弥补你,江淮却不行。”
温淑妃听出她的弦外之意:“你什么意思?”停了停,“你难不成是想让本宫抚养你和成王吧。”
“我就是这个意思。”
长欢利落道:“老六无能,不能讨父皇喜欢,以至于这么多年无法离宫开府,如今我母妃离世,宫中唯有淑妃你高位无子,既然咱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何不联手一举两得呢?”
温淑妃微微眯眼:“你想说什么?”
长欢见她微微动摇心意,便道:“当年你害死了柳归映,把广亲王过继到膝下抚养,不就是想等父皇百年之后登太后位吗?可如今广亲王死了,宫中皇子就只剩下老三老四和老七吗?老三无能,老四有皇后,老七有贤妃,那就只剩下老六。”
“可老六已经去了信州。”
温淑妃脸色越来越冷。
长欢冷笑:“去了也迟早会回来,只要你我二人帮她在前朝后宫铺平垫稳即可,至时老六登基,我会让她尊你为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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