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也没想到叫你跟我回去昭阳殿。”皇后甩开她的手,冷下脸道,“不长记性的糊涂东西,上次为难江淮被他打的巴掌好了?这么快就重蹈覆辙?”
骆择善一骇,连忙道:“儿臣不敢。”
皇后冷哼,语气古怪道:“不敢?本宫看你胆子大得很啊。”环视周遭,见无人注意后又厉言道,“你知不知道,你今夜惹了多大的祸。”
骆择善不解道:“……儿臣不知。”
皇后见她这般愚蠢,眼底藏怒懒得再理她,而一旁的兰挚见状,这才小声的对那人解释道:“太子妃您糊涂啊,今夜福物受损之事,大家都看出来这幕后真凶是长欢公主,这本是她一人做戏,可您今夜和她这般同心,难免会让皇上怀疑……太子殿下也插了一手啊。”
听完兰挚的一席话,骆择善这才反应过来,慌乱的摇了摇头:“可是殿下并没有……并没有和长欢公主合谋啊。”
兰挚忙伸手叫她别急,安抚道:“无妨,太子殿下最后和公主当殿为江淮争执时,就已经撇清嫌疑了。”
可骆择善的心仍是放不下来,恐慌的看着皇后:“母后……择善今夜冒失,险些给殿下惹了麻烦,您……您别生气。”
皇后冰冷的蹙了蹙眉,算是最后的警告:“骆择善,当年本宫为何叫老四执意娶你,想必你心里清楚,如今骆礼维失势,若不是本宫拦着,他早就把你休了去娶那个江淮了。”
骆择善听着,心里不甘却又不得不屈服于事实。
皇后则继续道:“本宫如今留着你,就是要你占着这个太子正妃的位置,好叫旁人难以对太子动歪心思。”略微沉默,“今天本宫把这话说明白了,你好自为之,若有下次失言,本宫也保不了你了。”
说罢,带着兰挚疾步离开。
骆择善站在原地,眼眶浮着微红的光,含恨咬牙,瞧着自己那被握的青紫的手,吧嗒一声掉下难咽的泪珠来。
“二姐。”
骆宛竹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骆择善没有转身,只低低道:“宛竹,你得帮我。”
……
……
明明是初一新年,可永巷里的风却越刮越烈,宁容左浑身的酒气被吹的散去,转眼进院来到江淮的屋前,他像往常一样伸手去推,可是屋门却从里面被锁上了。
“殿下?”
玫儿的屋子里,山茶睡眼惺忪的走了出来,她衣服半披着,看样子是出来出恭,遂问道:“江淮呢?”
山茶把衣服紧了紧,看样子还不知道今夜的事,只随意的指了一下北屋的位置:“应该在屋里啊,大人不是说晚上等您吗。”
宁容左微微蹙眉,挥手叫她离开,随即对着那屋门敲了敲,试探性的唤了几声:“润儿?润儿你……睡了吗?”
大抵是三次呼吸后,里面传来江淮极低的声音:“还没。”
宁容左松了口气,小声道:“我不放心你,你先把门打开,叫我进去看你一眼可好?”
“不必了,你先回去吧。”
“我说了我不放心你。”
“我没事,只是今夜太累了,心里烦躁,你若是想看我的话……过几日再来吧,我得睡了,明早还有很多事要忙。”
宁容左闻言心疼不已,根本走不开,抚手在门上:“润儿,今夜没能护住你……是我无能,你别这样,你把门打开。”
“别这样说,你为了我和长欢公主闹成这样,我已经很感动了,只是我现在真的不想见人,你还是回去吧。”
宁容左脸色为难:“你是不是因为……”微咽口水,“我那句择善……你别生气,我是为了……”
“我知道。”
屋内的江淮就站在门的对面,两人只是一步之遥,她脸上的伤口掩在黑暗中,淡淡道:“我知道你的用意,我从来没生气过。”语气忽然低至尘埃里,“只是……你回去吧。”
宁容左察觉到她语气中的异样,如何能安心离开:“润儿,就算我求你了,你把门打开,叫我看你一眼还不行吗?”
江淮后退两步:“我也求你了,你先走吧。”
‘你先走吧’四个字说的声音微扬,宁容左蓦然一愣,知道她今夜是铁了心不想见人,只得道:“你脸上的伤口……”
“我这里有药。”江淮道。
宁容左彻底没了理由,这才道:“……那我就先回去了。”转身沉默几秒却又转过身来,低低道,“润儿,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江淮点头:“我知道。”
“……润儿。”宁容左忍住破开门的冲动,万分不舍的说道,“润儿我……我爱你。”
这次江淮无言几秒,才再次答道:“我知道。”
她说完,盯着那白色窗纸上的黑影,片刻才渐行渐远,江淮知道宁容左终于离开了,茫茫然转过身坐回了桌边。
脸上的伤口传来火辣辣的剧痛,她不敢伸手去触碰,只用干净的毛巾沾了热水,将嘴角的血涸一点点的擦拭下去。
桌上有一面小圆铜镜,江淮拿在手里,借着火光盯着自己的脸,只是在那一片漆黑和红灼中,伤口看不清,轮廓若隐若现,她只看到了自己眼睛,好似铜镜里面也有一个人在死死的盯着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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