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容左似笑非笑,美的清绝冠世,让人不忍移目。
“殿……殿下?”
骆择善眼中迷茫,却又按奈不住心头的惊喜。
宁容左在众人的注视下,拿起自己身前的酒杯喝了一口,随即递给骆择善,那人接过轻抿一口,低头时脸瞬间就红了。
这一切,上座的皇后尽数看在眼里,心里却丝毫未起波澜,他知道宁容左这么做无非是想要骆择善闭嘴,免得她和长欢两个人一唱一和的,从而叫江淮今夜彻底失去翻身的机会。
况且,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偏偏骆择善独自沉浸其中,可叹爱情这东西的玄妙,能叫人被迷住双眼,分辨不清黑白。
“……殿下。”
骆择善不舍的把酒杯放下,轻声呢喃道。
宁容左温柔一应,握住她的手放在桌下抚摸着,而骆择善被这进一步的举动惹得耳根都红了,别说逼死江淮,就连接着开口都难。
长欢将这一切印刻在脑海,心头不气只觉得鄙夷,这骆择善今日肯和自己站在一边,无非是因为江淮是她情敌,如今宁容左稍微给她尝了一点儿甜头便昏了头脑,果然是个蠢物。
如今骆礼维被贬,宁容左居然还能留着她,再看一旁皇后,长欢心里十分了然,留着骆择善许是为了占太子妃的位置,否则宁容左一旦脱了她的掌控,这个位置怕就是江淮的了。
长欢想着,又转头去看江淮,那人一直低着头,并未将方才的那一幕看在眼里,但想来即便看到了,也不会生出醋意。
她太聪明了,所以不会吃这下等的醋。
既如此,那就自己来吧。
江淮此刻主动顶罪,且是决心赴死,那再去牵扯花君和郭瑾也没必要了,若是不能按计划行事,那便杀一个是一个。
长欢则重新开口道:“父皇,既然江淮主动认罪,那眼看就要到祈天福的时辰了,您快些发落了,叫老四把新的福物带来,可千万别耽误了除夕良机,叫着贱奴坏了今夜好事。”
“皇上。”
江昭良把誉王交给天葵,起身过去跪在江淮旁边,悲戚道:“还请皇上恕罪,君幸一时糊涂,臣妾愿替小妹领罚。”
江淮皱眉抬头,连忙扶住她:“娘娘!”
江昭良噙着泪珠,决绝道:“还请皇上下罪。”
江淮咬牙,抬着血红的眼对皇帝道:“皇上!奴婢犯的罪奴婢心甘情愿自领,不关贤妃娘娘的事,还请您尽快发落。”
皇帝负手起身,沉默的看着殿中跪着的一行人,随即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太后,那人的情绪并未多波动,只低冷道:“今夜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我都心知肚明,如何发落哀家不管,留她一命。”
太后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叫所有人听到,她不怕,是铁了心要叫他们知道,江淮的这条命,她是包庇定了。
而皇帝心烦,他实在没想到今夜会这般不顺,况且他虽然觉得今夜没能挖去花君和郭瑾有些可惜,但也没想过要江淮的性命。
只是,福物损坏到底是大事,他又素来信这些,要想办法从轻发落江淮,现在需要的就是一个可以下驴的坡。
他随即抬头环视众人。
可为难的是,敢冒胆子替江淮求情的人太少了。
“皇上。”
正当情况焦灼之际,始终作壁上观的齐王陈留忽然开口,他饮尽手中一杯酒,在众人的注目下冷笑道:“今夜除夕,倒是让我看了一场极好的戏,您的这些三宫六院儿子女儿……是各个心思活络,伶牙俐齿不饶人那,一个被损的福物,居然要杀三个人的头。”
皇帝觉得他话里有话,遂道:“你想说什么?”
果不其然,齐王则道:“我不想说什么,只是……既然这个贱奴并非有意为之,又……身份特殊,便想请皇上放过她一命吧。”
长欢极冷道:“敢问齐王殿下因何替她求情?”
齐王斜靠着身子,回以冷眼:“公主不知,本王是由这贱奴的师兄从大燕一路护送来的,她师兄为了保护我而殉身,今日求情,只当是为了报答她师兄的以身相护之恩。”
长欢闻言,没再说话,只脸色已不如方才那般轻松。
皇帝见状,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朗声道:“朕……从前赏过江淮一块丹书铁券,既然承诺了恕一死免刑罚,那今日之罪便免了。”
“皇上!当日断头台上已经用过了这丹书铁券!”
骆择善不知为何又骤然开口。
宁容左微微眯眼,猛地用力攥住她的手,那人脸色疼的一白,整个人扑倒在宴桌上,痛嘶的说不出话。
既然父皇已经决定放过江淮,他就不许这其中出错。
这该死的贱人。
“那日断头台上,是父皇下令免了她的死罪。”他冷冷道,“并未耗费那丹书铁券的行权,今日以抵死罪,刚刚好。”
长欢脸色沉冷,厉声道:“可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算是有这丹书铁券相护,这损坏福物的罪过也不可就这样搪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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