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又怎甘心这样不明不白就牵连这么多人?
她一挣手,返身跪去地上,她不愿问南锦,可太后至少能告诉她发生了什么啊!
“臣妾到底犯了什么错?”
“还不带下去!”南锦大喝一声,青筋都跟着冒出来了。
见那些侍卫又欲靠近,茗儿情急之下拔了头上的簪子对准自己的喉口,怒视着南锦,“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南锦冷笑一声,“做错什么?”这声音里的蔑视听得茗儿心里发慌,明明才下午时分,却觉得天已经黑了,仿若一个无底的黑洞,要将她吞噬。
“听闻你身子抱恙,皇上赶来探你,岂料你与宣城染双双躺在床上,墨儿,你怎么这么糊涂?”太后痛心疾首得说着。
躺在床上?
怎么可能?
趁茗儿愣神这空挡,南锦上前一步扼住她的手腕,发簪突地掉落在地上,茗儿一惊,南锦一用力,她的手仿若骨头错位了般,疼得面色煞白。
“你这条命要等着由朕解决,带下去。”
茗儿顿时失去了反抗的能力,经过苑儿与宣城染身边她止不住落泪,他们受这么重的伤,如果不及时医治该怎么办?偏偏9527又不在,9527?茗儿一颤,想起太后说的背叛者,心彻底寒了。
原来冷宫是这么的荒芜,好似与皇宫的华丽隔绝了般,一把锁,锁住人的一生。
茗儿蜷缩在屋子的最角落,抱紧自己的身子,如此说来,自己已经与宣城染?当时自己是昏迷的,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根本不知道,而刚才又太仓促,也想不到多问什么,如今冷静下来只道是冤枉,想问人,却没人可问了。
可笑的是她才为南锦的背叛心痛不已,一转眼,她也成了个背叛者。
哭到累了也当真不想哭了,茗儿看着这间房,除了用简陋二字形容找不到其它,好在它还没残破,是个遮风避雨的好住所。
以后,便是要在这儿生活了吧?
其实不会,冷轻云怎么也会将她带出去,她明白。
所以她不怕,只是伤心罢了。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几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不负相思意。”
茗儿低喃,一滴泪伴着落下,滑进嘴里咸得苦涩,紧了又紧身上的衣服,越想越悲,而那已经发生的事情,她又如何挽得回?
果真是秋风肃杀,又或许冷宫其实别有一番洞天,院落枯黄了的树叶盘旋着,发出“沙沙”的声响,指不出、道不明的萧瑟。
天黑了,冷宫外该是热闹的吧?三臣朝会,谁也不会因了她的事情而悲伤。
外面姹紫嫣红开遍,屋内满堂萧瑟,此情此景,才叫愁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
“开饭了!”屋外有人喊,茗儿循声望过去,是位年长的嬷嬷,原来这冷宫住的不止她一人,数了数,大概有7人吧!
而她们各个衣裳不整,头发也是随意散下,争抢着那一锅冷饭冷菜。
她没胃口,也不想出去受谁的奚落,冷宫外的女人争的是荣宠,这冷宫内的女人,争的,只怕是谁犯的过错小吧?
她突然笑出声来,很奇怪现在竟是从未有过的平静,虽然伤心,倒也觉得这样未尝不是件好事,毕竟,她从那后宫争夺与皇权夺位中脱离出来了。
“呜呜呜。”
外面传来一阵哭声,这夜竟是寒得刺骨,依着那一床小被褥她只觉得冷得哆嗦,听到这哭声,她更是头皮一麻,只能安慰自己是猫叫,而那枯树的影子照在窗户纸上,就像一个厉鬼,睁着流血而空洞的眼望着她。
“呜呜呜。”
这一声更是恐怖,茗儿不敢闭眼,眼看那一截蜡烛就要烧完了,屋内的光线越来越暗,她根本不敢下床,抱紧被褥,止不住的颤抖着。
“深更半夜不睡觉跑出来鬼哭狼嚎!”
一声鞭子响凌厉了这个黑夜,那哭声叫得更是凄惨,茗儿吓得往后退,感觉那一鞭鞭都是抽在自己身上一样疼,更觉得那张柜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开了,跳出一个僵尸向她扑来,又或者,床下面突然飘出一个白衣女鬼,披头散发得对着她笑,再或者,她抱的这床被子,会突然……
“啊!”
一声尖叫,她扔掉被褥不敢往下想,看着它垂挂在床沿上,后背凉飕飕的,看过的鬼故事、鬼电影此时都在脑海里闪现,而这间房,似乎装满了她看不见的鬼魅,只等蜡烛一熄灭,她便与她们相见。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痛――”
外面还在惨叫,茗儿依赖着人的声音呼吸着,还有人在她就能不那么害怕,可这会儿,怎么连声音都没有了?是消失了吗?还是,也变成厉鬼了?
“不要。”
她喃喃着,警惕得望着四周,眼角挂着一滴未干的泪珠,微弱烛光印着她的脸,无比凄楚。
“妈妈。”
“妈妈!”
穿越这么久了,从未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一心只求回去,回想着自己在这里的种种,她看着这间房,原来她怕的不是鬼,而是这儿的寂寞。这份寂寞是她穿越后一直害怕的,她怕那种不存在感,如今万物都没了声音,她真觉得自己被抛弃了,被抛弃在一个只有她一人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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