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上。”
“情贵嫔。”突然,听得有人唤我。
我只抬头,并未再起身,就坐着与唤我之人对视,“臣妾在。”
‘啪啪……’沂徵笑击三掌,朝内殿呶了呶嘴,“朕与夫人送你的贺礼。”
“茗儿!…”
“吾的儿啊!…”
顺着沂徵的指点,当我怀着一颗不明之心看清里殿走出的人时,双眸,再看不清任何。
雾气升腾,酸涩眼底。
“爹…”
“娘…”
我放肆一叫,滚烫泪水怦然划落,在夏日的暑热中无端溅起满心夏荷,馥郁芬芳。
“爹、娘。您们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我兴奋的一手拉着爹,一手挽着娘,细细问道,“这…这真是让做女儿的措手不及呀!”
我这满心欢喜,尽数写在了眉头上。直要将此间最为尊贵的人儿忽略掉。
娘拍着我,嘴里不忘嗔怪“傻丫头”,可眼泪却不受控制地簌簌落下。
“咳咳…蓉儿啊,你与朕合该回避了啊,哈哈…”
“皇上!”我急忙叫了一声,爹娘亦是听得沂徵笑言,放开手,同我一起跪下。
“皇上,臣妾思亲之心,全得皇上、夫人费心,臣妾谢皇上恩典,谢夫人关爱。”
“臣(臣妇)谢圣上垂怜。”
一遍尊礼的拜谢,爹爹毕竟是外臣,又兼一城之主,帝心难测,他遂也表明了次日回城的决定,沂徵颔首就算答应了。
“都坐吧。”自有宫人们引导,“朕此番得知情贵嫔有孕,念其入宫以来,敬上体下,表率六宫。又兼兰晔夫人提议,朕便自做主张让二老一路颠簸,星夜入内,还请宽恕沂徵未曾体恤之罪呀。”
话,说的很是歉卑。臣子,哪敢接下这顶高帽,即便他们贵为皇亲。
“圣上此言,臣惶恐之甚。”爹爹起身,又是礼数周全,“臣自小女进宫,一直谨慎非常,贱内每遇思女啜泣,臣必是温言相劝,绝不有丝毫懈怠。圣上隆恩,臣自当永不忘怀。”
爹爹额间沁出了热汗,想他一城之主,在帝王面前,也要斟酌言辞,不得放肆。
“景老言重了,坐会吧。”沂徵点头,忽然,状似万般为难的说道,“昨夜,兰晔夫人于蕖芙殿夜‘审’良嫔,因先前疑冯太医为良嫔所收买,是而隐瞒贵嫔有孕一事。朕请二老前来,虽也不愿令二老忧心,却也无奈至极。”
姐姐?收买冯庆?
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嘴中的“皇……”还没有说完,便是被打断了。
“情妹妹,本宫愧为六宫掌事,险些误了妹妹。”兰晔夫人面带愧疚地说着,手里的丝帕也是拿来擦拭眼角,似乎她心中有无尽的悲伤一般。
“皇上,是否即刻传良嫔?”宫娥女子多心思,转瞬,兰晔夫人已然收起了悲伤,仿佛适才那万般难过之人不是她。
爹娘都低着头,我瞧过去,娘低垂的眼里,与我一样的不解与担忧。
沂徵轻微的点头,再轻微,那也是代表了帝王意。
被带上殿的杨姐姐,依然昨晚的一身嫔位宫装,只有两鬓略显蓬松散乱的发丝衬出她应是一宿未眠。心头有几多心疼,姐姐命途与我一样,多舛多曲折,今日,不知,又是怎么回事。
再是落寞,好歹有良嫔的身份压着,那些带姐姐进来的人也不敢过于放肆。松开姐姐的双臂,老实的行了一礼便识趣的退了下去。
姐姐随后跪地,不发一言,和当日,佟婕妤翠园堂小产后一样的状态。
“来人,带冯庆。”此刻的兰晔夫人,胸有成竹的姿态,无疑像是位清正廉洁的父母官,惩治邪恶,满脸坚定。
冯太医很快被带来了,我冷眼看着他,心头火气甚为严重。这样一位长者,两朝元老,太医院股肱之臣,竟行隐晦之事。姑且我不信是姐姐所为,只恨他为老不尊,他至其良心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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