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臣者,替君分忧。
这句话韩来成日挂在嘴边,放在这里就更加冠冕堂皇了。
杜薄看得出来,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不就是小心眼儿吗。”
他索性说了出来:“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你这样折磨张炳文也阻止不了张子奇。”
这话说在点上,韩来也思忖起来。
“你得让张炳文知道,你不是冲着他来的,是因为他生的那个登徒子,看好他儿子的靡靡之心,他自然也不会遭这罪了。”
杜薄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将橘子皮都装了进去。
“你说的没错,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
韩来说道。
杜薄的表情像是噎住了一样,烦躁的攥了攥荷包,在鼻子下面闻了一闻,他自己的家里事还没弄明白,就要帮别人处理感情问题。
“话说回来。”
韩来打量着他,和那鼓囊囊的荷包:“你这两天怎么这么爱吃橘子,刚才又吃了一盘下去,怎么从前不知道你这么爱吃。”
“是我夫人。”
提起这个,杜薄就有些无奈了。
罗衣这几天总是不舒服,状态也恹恹的,连习武都少了,偏偏还仗着武人的身份讳疾忌医,只有在闻到橘子味时舒服一些。
“那让下人吃就是了,你吃什么。”
韩来问。
“寻常的橘子不行。”杜薄举着那荷包说道,“非得是这宫里面才能吃到的贡品,我的俸禄也只有二斤,所以才上你这儿来吃。”
韩来失语,捏了捏山根。
“少吃点儿。”
他用命令的语气说道:“宋端也爱吃。”
杜薄咂了砸嘴,将那荷包愤恨的揣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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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被韩来戳破之后,季青云消停了一段时间,只是季林安不知其中缘由,午后从四门馆回去府上,问了一嘴父亲所在。
进去书房里,季青云正在摆弄着不知道从哪里收来的瓷瓶,看上去成色也很一般,出言打破道:“见过父亲。”
季青云也不看他,而是举着瓷瓶对着阳光看:“林安,你瞧这个瓷瓶怎么样?”
季林安倒也实话实说:“品质一般,也就是普通民窑的手艺,父亲从哪里得来的?”
“是曹琦送来的。”
季青云说着,把瓷瓶放下。
季林安眼皮一跳,又是曹家,迟疑片刻,问起那日季青云登门将军府一事,不过他心有玲珑,知道事情一定是不顺利。
果不其然,季青云闻言冷哼一笑,颇有自嘲。
季林安知趣的瞪着他自己开口。
“是为父失算了。”
季青云盯着那个瓷瓶,老道的视线恨不得直接击碎它,再用瓷片狠狠的割开曹琦的脖子,叫那个女人死无葬身之地。
原本谋划的这一大圈,全都折在了这女人这一环。
“曹琦将咱们供了出去。”
“怎么会?”
去宝封买祈月兄妹的事,季林安参与了其中,更是他私下摸透了唐治的喜好,看中了祈月。
此事父亲和曹琦联手,他也知道的。
“没想到宋端会直接和曹琦对峙,那女人就这样出尔反尔了。”季青云好在心中有数,“这也算是咱们螳螂捕蝉,被这个贱人黄雀在后了。”
“所以父亲那日去见韩来,他……”
“不算撕破脸皮,却也不能得逞了。”季青云说道,“只说不会追究此事。”
“这话就连儿子都不信。”
季林安眉头紧皱:“只不过是现在川王册封未定,不能在这个节骨眼生事罢了,都不用等到他登基,只要坐稳了北宫东,必定会报复咱家的,到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我们就是案板上的鱼肉。”
“没错。”
季青云点了点头,只是手一松开那瓷瓶,又道:“我本以为曹家和韩来都难容的时候,曹琦却送了这个来。”
“她……什么意思?”
季林安也有些捉摸不透,当日将祈月兄妹送给曹琦的时候,他和这个女人也打过照面,热烈疏离如天空扑来的火,饶是他自幼活在脂粉堆里,也不曾见过这般人物。
“难不成是想拉咱们家择主吗?”他道。
季青云摇摇头。
如果是那样的话,匡王失败已经是板上钉钉,再择主,择的是哪位主呢?
难道还能是行宫的弘王吗?
那小孩子必不能做太子。
若不是,这瓷瓶又意欲何为?
“眼下曹家的很多事,都不是曹琦出面了,而是曹燮的那个大儿子曹行。”季青云思考着说道,“你的身份方面,有空的话和他见上一面,看看曹家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是。”
季林安垂眸道:“既然韩来他们已经知道了曹家的心思,虽然明面不表,但私下也是水火不容了,曹家应该比咱们家还紧张才是,到时候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
季青云再次冷笑,负手背对着自己的儿子,声音悠长:“曹家若想延续荣耀,四朝为臣,不是扳倒韩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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