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孽，真是冤孽啊！”身后，传来一道轻轻的声音。耶律休哥身体一震，转头望去。
“女娲娘娘？”
女娲娘娘一脸怜悯的看着他：“三太子，如今天灵已灭，你的责任已完成，即刻可以恢复神籍，回到你的西海中去。”
“那她怎么办？”
“龙女已然魂飞魄散，她为了救自己的女儿，以最后的神力作为代价。此后她将不复存在于三界之间，但因为她是借着莲月的身体生下了你的子女的，所以他们不会消失，但是龙女因为不会转世，所以未来将不再有宁灵这个人存在。”
“什么？”他浑身一震，宁灵将不存在，那么她与他的约定。目光定在了地上已经成了碎片的薰衣草瓶上。
难道这便是他们的结局……不……
他目光瞬间变得坚定，“娘娘，请您成全。我与她已经错过数世，不想再次错过，请您救救她，成全我们。”
女娲娘娘望着他：”三太子，你考虑清楚，若此次你不回归天庭。往后，你便只能留在人间，以人类的身份生生世世的存在下去。而若要我成全你们再度相见，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无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接受。”他抬眼看她。
“你本是龙王三太子，三界之中身份最高的神灵，即便当年你触犯天条转世为人，所转世的人都是身份非富即贵。但如果你要放弃神籍与她在人间再续前缘，你此后的每一世转世纵使身居高位，也必然无法善终，你必须折损自己往后的福寿来换取她的生命。重要的是，即便你和她再次相见，她也未必会认得你。因为要让龙女重新转世，不仅是折损你的福寿，同时也是用她所有的记忆，属于杨雪的，属于宁灵的。因而她与你再次相见，将成为陌路之人，她做为宁灵的一切将从头开始，而她的记忆中也不再有你。这样的代价，你能接受吗？”
“我能！”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
“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你们，她终究是我最心爱的徒儿。”女娲轻轻一抬手，一道柔和的白色光芒将宁灵的身体缓缓抬起，飘浮在半空中，那光芒渐渐变成一个圆圈，环绕住宁灵和女娲。待白光消散后，现场便只剩下耶律休哥一个人。
“我会将她送回她来时的地方去，至于你们能否前缘再续，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空气中，女娲的声音传回。
“父王。”也不知过了多久，东方已经开始隐隐发白，身后传来耶律楚南的声音。他微微侧头，望向儿子。“楚南，你来啦？”
“娘亲呢？”楚南看到现场只有父亲一个人，母亲却不知所踪，急忙问道。
“她回到了她来时的地方。”耶律休哥目光望向缓缓升起的太阳。
“来时的地方，未来的世界么？”楚南有些发怔，这意味着他往后再也见不到母亲了么。
“楚南，我们回辽国。有一些事情该解决了。”耶律休哥收起面上的思念，恢复了一贯的冰冷。她交代的事情必须立即办妥，这么多年，他早已厌倦了战场上的生涯，厌倦了无谓的死伤，至于她所担心的他是否会想要改变辽国的命运。他想她完全不必担心，辽国自有它自己的命运，不是他一人之力所能改变的。他现在需要改变只是他家族的命运，让契丹人的血统可以以另一个形式代代延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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