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冷嘲与不屑。
被人这样辱骂，但是灰衣导师却丝毫不敢有任何反驳，反倒是更加小心翼翼了。
“大人，这件事也不能怪我。毕竟学院的规矩摆在上面，我也不敢做得太过了，要是被发现了，学院不会放过我的。何况……”
“何况什么？”
灰衣导师回想之前顾子卿看向自己的眼神，浑身打了一个寒战：“何况可能已经有人察觉到了什么。”
“谁？”
“从十城来的顾子卿，他似乎一直也比较袒护慕瑾月。”灰衣导师说到这里，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他是被十城流放之人，其实也不足为患，但是现在看来，他与姬卿公子交情匪浅，这事若是扯上姬卿恐怕更加麻烦了。”
话音落下，原本灰衣导师原本会听见勃然大怒，但是空气就这样冷滞下来。
这里，又恢复一开始的安静，耳边只能听见水声，还有灰衣导师自己的心跳声。
突然，灰衣导师的面前多了一个人。
一个中年男人，面生阴相，右边眼角之下又一条长长的刀痕，划过半张脸。古铜色的手指上满是粗粝的茧子，手腕上有一截并不大的黑蛇缠绕着。
迎面而来的还有强烈的气压，灰衣导师的衣衫无风自动，他战战兢兢地开口了：“大……大人……”
“这事倒是比我想象中麻烦，不是说那丫头本来不过是个不能修灵的废物吗？怎么还会与姬卿公子有关？”那人伸手摩挲了一下手腕上的黑蛇，原本近似于摆设地黑蛇突然就吐了吐信子。
本以为这事也不会太麻烦，为了让那人听话一点，也就应承下来帮忙悄无声息地将慕瑾月除掉。
本来多一个顾子卿也不会太麻烦，毕竟是流放下来的，但是扯上姬卿就没那么好说了。
毕竟不管是从姬卿的实力，还是他现在在五国里的影响力，这个人都不能随意动。
“这……这我不知。”灰衣导师地下脑袋，有些无措，生怕受到罪责。
不过这一次，那人倒是也没责怪他。
毕竟，他也在五国混了那么久，知道姬卿这个人做事最是随性，最不能以常理推断。这事突然有姬卿的插入，是有些意外，但是想想又觉得也不是那么奇怪。
“罢了，你先别动手了，静观其变。”那人想了想，暂时还是歇了对慕瑾月动手的心思。
姬卿这个人，他没遇上过，心里觉得不是不能对付，但是牵扯太广。若是因此暴露出主上的计划，因小失大，只怕他这一生都回不去，只能与五国黄土为伴了。
灰衣导师维诺应下。
那个男人一挥袖子，就极快地从灰衣导师面前消失了。
他走了。
这个认知，让灰衣导师不由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口气还没喘匀，外面突然有了别的声音。身体的本能先一步察觉到危险，整个人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防备的姿态还没做出，外面突然有一道黑影飞进来，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闷哼。
“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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