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紧张，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紧张，萧瑾言艰难的伸出手，两只拉扯着长长坠着的布条，接触到的那一个瞬间，便有一股难以抵挡的酸意浸润了整个指尖。他蓦地缩手，心头暗恼，就连方才那么大胆的时候，他可都没这么紧张来着啊！
喉头忽地滚动，吞咽的声音在这一刻被无限扩大。
“咳咳！”萧瑾言几乎是第一时间便干咳了两声，一次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
这特喵的，简直不要太丢脸好嘛……
早不咽口水万步咽口水，偏偏这种安静的时刻，萧瑾言连开溜的心都有了，不过眼下都蓄势待发了，也只能顶着一张厚脸皮了。
指尖发力，布条被拉开，在抽去这东西之前，萧瑾言将手给捂在了慕初月眼部，以避免光线骤然变亮而令她感到不适。
正是这种不经意间的动作，才最是看得出慕初月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缓缓张开指间的缝隙，裹带着一层湛蓝色泽的光线隔着眼皮映入到了慕初月眼中，她试探着睁眼，入目便是一个宽大的手掌，指腹的触感还有着些微的粗粝质感，指头长而直。
越过其间预留出来的缝隙，她刚好能够对上萧瑾言那双光泽流动中闪耀着璀璨如星光芒的眼眸。
此时的他，并不若黑暗当中慕初月脑海里幻想出的模样。
他脸上并不带有狷狂以及那一丝歇斯底里，而是羞涩中带有一丝闪躲。
萧瑾言的肤色本就比一般人更要来得白净，在她目不转睛的注视下，还颇有些心虚地偏转开了视线，他面颊上方的那一抹浅淡的红晕，毫无疑问将他心中最真实的状态给暴露出来。
慕初月本来还觉得自己当下的模样着实难为情的，可一见着眼前男人这一副柔软可欺的样子，反倒是被激发出了心里头深埋的兽性。
她牵起嘴角，粉唇一张一合，低低轻笑了一声，“就吃一口，能饱吗？”
她尾音上扬，抚过萧瑾言的耳畔，就像是被长长的羽毛轻轻拨弄过去一样，叫他心尖上忍不住蜷缩了一下，随之而来的，是越发的咸阳难耐，“我可以将月儿这话理解为邀请么……现在的你，和平时很不一样。”
没有绷着脸，也不会看着冷冰冰。
真重要的是，她竟然会主动回应他，这俨然是萧瑾言从一开始便未有奢想过的。
他已经习惯了慕初月的被动，习惯了在什么事情上都心翼翼的向前多试探一点，这样的话，才能较之以往更了解她真实的想法更多一些。
他微垂目看着眼前的少女，她精致的脸美得不似这世间之人。
红晕浮面的她，相较于平日里的纤尘不染，倒是更添了一抹妩媚迷人，颤抖的睫毛下，双目盈润着水泽，勾着萧瑾言的心魂，慕初月打量着男饶面颜，似要将这一刻的他给完全映刻进心里，“万事万物，又何尝有一成不变的呢？你我都不过是到这世上走上一遭罢了，想要始终如一，何其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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