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
激战了数个小时的卡昂城,终是被人类军队拿下。
玛格被库赫兰一剑斩杀,兽人军队溃败从其它城门逃了去。
科斯特带兵进入城门之后,才发现这里几乎是一座空城。
原本上万人的卡昂,如今人类数量不过寥寥千余。
经打听才得知,兽人凶狠残暴。
进城之后便大肆屠杀平民,除了一些工匠、厨子之外,基本上所有的人都死在了兽人的屠刀之下。
真是闻者悲伤,见者落泪的惨绝人寰之举。
科斯特听到之后,亦是长叹了一口气。
兽人不绝,人类便没有安宁之日。
这让科斯特想起,苏业曾对他说过的话:
“兽人生活在一片弱肉强食的世界,出生在那里的兽人,若是身体瘦弱,便会被定义为奴隶,连其父母也觉得这样正确。那里氏族强者生弱者死观念严重,即便兽人氏族之间,也经常发生屠杀事件,更不用说对人类了。”
“兽人看待人类,就像人类看待魔物一样啊!”科斯特感慨。
走在坊间,一群难民拄着拐棍,相互搀扶涌了上来。
“大将军,可怜可怜我们,给点吃的吧。”
“城里的粮食都被兽人搜刮走了,我们都饿好几天了。”
看上去明显消瘦的难民恳求道。
兽人不事生产,走到哪里,抢到哪里。
自然而然,产生了许多难民。
卡昂的冬天不算冷,冻死倒不至于。
但因兽人搜刮粮食送往巴黎供大军所需,食物就显得匮乏了。
难民们在得知卡昂城光复之后,几乎是第一时间涌了进来。
无它。
外面没有吃的。
其中还有几个半大的孩子,眼睛发绿,面露菜色,若是再不进食,怕活不过两天。
科斯特又不是铁石心肠,看到这一幕,岂不动容?
他转身询问身边的卫队长。
“我军可还有多余食物?”
卫队长名叫布达列,是科斯特的好友,曾一同在鲁尔城担任骑士。
鲁尔城沦陷之后,布达列成为难民。
后来听闻阿弗尔大捷,遂投靠了过来。
当布达列听说苏业领主麾下第一战将名叫科斯特的时候,亦是震惊了一番。
后来见到科斯特,果不其然,正是他之前认识的那个科斯特。
军中军官短缺,受过骑士学校良好教育的布达列,直接被科斯特任命为了自己的卫队长,同时担任粮草官职务兼管粮草。
布达列比科斯特还年轻,标准的金发碧眼,身高却是没有一米八的科斯特高。
他听到科斯特的话后,犹豫了一番,趴在科斯特耳边道:
“将军,我们现在的粮草确有存余,但我们即将南下了啊。”
领主苏业早已在三天前,对中高层军官下达了命令。
拿下卡昂城之后,不做滞留,继续向南开拔。
此去南方,路途遥远,粮草能不能按时保证还两说。
若是再给难民分些,饿得只怕是郁金香的将士们了。
科斯特眼中多了丝犹豫,分将士们的口粮,着实是不智之举。
“闪开!闪开!”
一队开来的爱尔兰士兵,打断了科斯特的思考。
爱尔兰士兵用长矛杆,将堵着路的难民推搡至路两边。
破骂道:“他妈的,怎么多了这么乞丐。”
难民们畏惧的眼神,望着如凶神恶煞般的爱尔兰士兵。
又满是希翼地看着科斯特一行人。
爱尔兰兵和法兰兵,在着装上还是有区别的。
布达列温怒,欲上前教训爱尔兰士兵。
却被科斯特一把抓住了,他投过一个不要理会的眼神。
现在爱尔兰在诺曼底的军事力量,是超过郁金香的。
苏业曾交代过科斯特,能避免的冲突,尽量避免。
科斯特看向难民希翼的神色,心中安安摇摇头。
以爱尔兰人的性格,卡昂附近又没有余粮。
恐怕不会照顾这些难民。
“传我命令,给难民们分发两天的口粮,让他们自己北上,去郁金香领地。”
军中没多少余粮,科斯特能帮的也只有这些了。
“可是……”布达列欲言又止。
科斯特摆了摆手,脸色凝重道:“不用多说了,这件事,我会和领主大人亲自交代。领主大人若是怪罪下来,由我一人承担。”
此话一出,众多难民纷纷跪了下来,脸上满是感激。
“多谢大将军!多谢大将军!”
这年头,贵族、官员、领主,但凡能够跑路的,都跑路了。
还能救他们于水火的,相较下来,就显得弥足珍贵。
“哎呦,科斯特将军,可找到你了。”
这时,过来一位骑马的爱尔兰小首领。
向科斯特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军礼:“库赫兰将军有请。”
科斯给旁边的布达列交代了一番,对爱尔兰小首领道:
“劳烦前边带路吧。”
……
卡昂城主府。
科斯特进去时,库赫兰、雷格已在里面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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