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承尧进门没说几句话，黑着一张脸转身就出去了，然后又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
香凝从外面进来，有些诧异：“才人，大皇子这是怎么了？怎么看着气冲冲的？”
胡蝶头也没抬：“孩子闹脾气，随他去。”
香凝噢了一声，走进门将胡蝶需要的东西都放下来。
那是刚刚去内务府领来的剪刀针线等东西。
香凝看着胡蝶还在打量那布料，忍不住问：“才人，你真要做衣裳？”
胡蝶嗯了一声，拿过剪刀开始裁剪。香凝看着那裁剪的大小，忍不住问：“给陛下的？”
“如果是给陛下的，才人你知道陛下的尺寸吗？衣裳嘛，还是要合身才好穿。不如奴婢去问问德生公公陛下的尺寸吧，德生公公一定知道。”
胡蝶的手一顿，抬头看向香凝：“不要乱说话。”
香凝：“……啊？”
“不要自以为是的猜测我的任何行为，”胡蝶一字一句：“如果做不到，就不要在落月宫待着。”
香凝霎时间白了脸，往地上一跪：“奴婢失言，还请才人责罚。”
胡蝶没吭声，低头继续裁剪衣裳。
尺寸？那个人的尺寸，刻在她的心里。根本不用思考，手就有自己的意识，知道该做多大。
她做的很认真，神情专注，眉眼柔和。
香凝跪在地上，心中无比的懊恼，她怎么就管不住自己这张嘴了呢？
许是贤才人平时太好说话了，才会让她得意忘形。
明知道贤才人对陛下不咸不淡的，今日还要在她的面前提及陛下……香凝心中暗暗发誓，以后一定不再犯这种愚蠢的错误了。
跪了得有大半个时辰，香凝的腿都快没知觉了，才听贤才人语气淡漠的说：“茶凉了。”
香凝一个激灵，一下子站了起来：“奴婢这就去换。”
她上前拎起茶壶就往外跑，等出了门才长长的出了口气，脸上露出一种劫后余生的表情来。
才人既然吩咐她做事，那就是暂时饶了她，不会赶她走了。
香凝在胡蝶身边待了一段时间了，现在让她离开，香凝是绝对不愿意的。
这后宫，就没有比胡蝶更好伺候的主子了。不找事，不多事，不苛刻，对待下人从来不会居高临下。
况且，谁不知道陛下宠爱贤才人？她现在走出去，就连皇后身边的冬灵都要给她几分面子。
落月宫，不知道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进来，香凝才不愿意出去呢。
———
胡蝶这衣裳一连做了好多日，一针一线，都不假手他人，就连香凝都不让碰。
易承尧也不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了，时常出门，听说是去书院了。他到了年龄，也开始找老师授课了。
当然，给易承尧授课的，是帝师公孙和。
他每日往返与宫中和书院，和胡蝶极少有互动。
可这一日，易承尧从书院回来，没回自己的屋子，而是直奔胡蝶的屋子。
胡蝶看见他，也有些诧异：“怎么了？”
易承尧拿出一封信递给胡蝶，说：“有人让我帮忙给你带了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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