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惜时敏锐的捕捉到唐延眸中一闪而过的不屑。
显而易见,那是对玉姝的轻视。
唐延哦了一声,便不再多言。但凡涉及玉姝的事体,他都没兴趣知道。
夏惜时唇角微弯,含笑说道:“玉姝的义母,是我的姑姑。”
唐延眉头微蹙,极是敷衍的说道:“原来如此。”
他不想再听夏惜时谈论玉姝,道声:“告辞。”转身离去。
独孤明月望着唐延的背影,对夏惜时歉疚道:“世子兄家逢突变,心情难免郁闷,夏夫人见谅。”
夏惜时呵呵一笑,“独孤郎君言重了。他是玉姝的兄长,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岂会责怪于他。”
独孤明月愣怔片刻,单刀直入的问道:“不知夏夫人来此,有何见教?”
夏惜时挺直脊背,“当日在永年县,独孤郎君慷慨解囊,这份恩情,我一直铭记于心,只想有朝一日能够报答郎君。而今,我深受陛下宠爱。郎君又和圣女有亲缘。如果我与郎君联手定会有一番更大的作为。但不知郎君意下如何?”
独孤郎抿嘴浅笑,“这就是夏夫人对我的报答?”
“我在陛下面前为郎君多多美言,助郎君谋得官位,这不就是报答郎君?”夏惜时口口声声报答独孤明月,实际却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
独孤明月身为圣女的亲外甥,沈昂待他十分亲厚。夏惜时看出沈昂迟早都会封独孤明月个官当,索性先在独孤明月面前讨巧卖乖。
在永年县时,独孤明月就算出张小月祸国误国。他懂得命理没的更改,但还是想要试上一试。可惜到头来白忙一场。张小月一步步,按照既定的轨迹走到了今天。
至于终局怎样,独孤明月到底没能看透。
独孤明月忖度片刻,朗声道:“夏夫人的好意,明月心领了。”他不想被夏惜时利用,更不想和夏惜时有任何牵扯。
夏惜时愣怔。她没有料到独孤明月居然一口回绝。
“独孤郎君为何这般刻板?目下,东谷局势未定,陛下正在用人之际。只要我……”
独孤明月唇角抿成一字。
夏惜时俨然将自己当做沈昂宠妃,话里话外都透出沈昂对她言听计从的意思。这令独孤明月心中升起阵阵腻烦。
“陛下的确求贤若渴。此事,自有姨母为我费神,不敢劳动夏夫人大驾。”
闻言,夏惜时不知所措的搅动手中丝帕,尴尬的笑笑,“郎君执意如此,奴家也不勉强。不过,奴家尚有一事相求,郎君可否念在向日情分,答应奴家。”
独孤明月眯了眯眼,“何事?”
夏惜时粲然一笑,“奴家之所以来到东谷,皆因圣女命奴家侍奉华香璩。陛下攻入都城,奴家自作主张曲附陛下,倘若他日圣女追究此事,还请郎君在圣女面前为奴家说句公道话。”
“只要你在陛下面前谨言慎行,绝无性命之忧。”独孤明月一语双关,夏惜时思量片刻,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奴家谨记郎君忠告。也请郎君守信。”
独孤明月不置可否的弯弯唇角,缄口不言。
夏惜时看出独孤明月不会轻易向她做出承诺,纵使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谢绥用罢早饭,稍事休息,便和秦王一起去见江凌杰。
江凌杰与谢绥私交甚笃,二人再次聚首,恍如隔世。
“万英,你受苦了。”谢绥一眼瞥见江凌杰额角淤青,甚为心痛的说道。他上上下下打量江凌杰一番,又道:“多时未见,你清减不少。”
江凌杰何止清减,他瘦的都脱相了。双颊凹陷显得两只眼睛尤其大。
谢绥连遭降职,心怀愤懑,以至于食难下咽,夜难安寝。比江凌杰强不到哪儿去。
“镇安,你也受苦了。”
江凌杰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还能与谢绥有再见的一日,心潮彭拜,激动万分。
他俩左一句你受苦了,右一句你也受苦了,目光交缠,情意绵绵,倒显得秦王有些多余。
秦王也不催促,耐心等他俩诉完衷肠。谢绥话锋一转,道:“万英,秦王屯兵蓄粮,只为成就大事。我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江凌杰料到谢绥是来做说客的,大义凛然,“镇安,外敌当前,理应全力以赴雪耻复国!”
“万英你说的没错,当务之急的确是要把沈昂逐出东谷。然则,你不要忘了,是谁准许西陈大军在东谷长驱直入,又是谁置东谷百姓安危于不顾?你又是为何被投入大牢,蒙受不白之冤的?”
江凌杰垂下眼帘,低声言道:“镇安,陛下他……”
他有心为华香璩辩白,话到嘴边,实在是无从说起。
谢绥接过话头,不疾不徐的说道:“华香璩昏庸无能,骄奢淫逸。即便没有西陈,东谷早晚都会面临亡国之危。万英,难道你不想看到东谷昌荣繁盛,百姓安居乐业?”
“我……”江凌杰踌躇片刻,“我当然乐见其成。”
“那么,你就要和和我一起襄助秦王。我们同心协力,把沈昂赶出东谷,重建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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