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绥言辞恳挚,连秦王都备受鼓舞。江凌杰却做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将视线投向秦王,“好吧,我就看在镇安面上信王爷一次。假如王爷不能像镇安所说那般……”
“那么,江相公大可以忠言直谏,我绝不会治江相公的罪。”
话音落下,江凌杰和谢绥相识而笑。
次日一早,都城沦亡的消息送达周竹大帐。
将官们闻听此信,各个摩拳擦掌,誓要杀的西陈片甲不留。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何迢迢现在何处?”
众人匆忙去寻,翻遍大营,都没见到何迢迢踪影。想必他连夜逃命去了。
如今证实了何迢迢所言不虚,周竹暗自盘算着自己究竟能否称霸一方。
“将军,我们即刻开拔,杀回都城!”有人不识趣的打断了周竹的思绪。他非常不耐的撩起眼帘,闷哼道:“现在陛下生死不明。万一他被沈昂生擒活捉,我们又贸然相逼,陛下岂不是性命不保?”
周竹用华香璩做借口,拖得一时是一时。
“或许陛下逃出都城了呢?”
“逃?你说的倒是轻巧。陛下手无缚鸡之力,想逃也不容易。”
众人默然。
“沈昂不会在都城待的太久。他必定会带兵来沧水我们决一死战。我们以逸待劳,胜算更大。”周竹目光在众人脸上逡巡一圈,继续说道:“反之,我们长途奔袭,兵困马乏,岂不是白白送死?”
看似有理,实际全是强词夺理。
“将军,西陈大军二十万,我东谷也是二十万,实力均等。况且我们有民心所向,这场仗并不难打。”
“你怎么把虎视眈眈的南齐忘了?要是南齐和西陈两面夹击,我们腹背受敌……”周竹冷冷一笑,“结果如何,不用我说了吧?”
“将军,都城沦亡,西陈必定截断我东谷粮道,没有粮草,二十万大军还不活活饿死?”
“将军,回兵救驾才是正经……”
“将军……”
帐中哀恳声响成一片。周竹心烦意乱,大手一挥,道:“你们无需多言,我是将军,你们全都得听我调派!沈昂攻入都城的消息,不许向外泄露半个字,以免军心涣散!”
众人见他一意孤行,愤愤而去。
玉姝日夜兼程赶往沧水。
途中,东谷的消息不断送到玉姝手中。
“哈,没想到华香璩有些能耐,到现在仍旧下落不明。”玉姝一边调侃,一边拈起一枚青枣填进嘴里。
“娘子,那华香璩长了翅膀不成?”茯苓跪坐在车里,为玉姝整理换洗的衣裳。
玉姝含混不清的回道:“你怎么忘了,伺候华香璩的内侍会功夫。”吐出枣核,又道:“华香璩要是能逃出都城,必定要去沧水。沈昂肯定派人在半路截他。咱们就等着看华香璩能否大难不死。”
茯苓眨巴眨巴眼,问她:“娘子,华香璩要是死了,王爷把沈昂打跑了就能当皇帝了,娘子就是公主了?”
玉姝哈哈笑了,“要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就好了。”不等笑容敛去,愁绪爬上玉姝眉宇,“父亲的玄武军只有万五千,人数上不占优势。但不知人才上有无胜出的可能。”
谋反这么大的事,即便做再多的准备功夫都不嫌多。虽然秦王手中兵马少,但若有能人相助,也可弥补不足。
楼弼向玉姝提及秦王看重江凌杰等人才干,只是不知而今江凌杰是否归顺秦王。
“江相公在朝中地位举足轻重,但愿他能助父亲一臂之力。”玉姝喃喃说着,又丢一枚青枣进嘴里。
茯苓笑吟吟的为她宽心,“王爷必定心想事成。”顿了顿,又说:“娘子也是。”
入夜,东谷皇宫仍是莺歌燕舞,觥筹交错。
沈昂身侧除了夏惜时,还多了三五张新面孔。她们一个个极尽能事的向沈昂献媚邀宠。
夏惜时恨沈昂滥情,但她也有足够的把握重夺沈昂的宠爱。沈昂左拥右抱,乐不可支。夏惜时坐在边上心不在焉的观赏歌舞。
沈昂对独孤明月恩宠有加,不止赏他珍宝美人,还时常跟他商议政事。
或许用不了多久,沈昂就会封独孤明月做官。
前番,夏惜时没能和独孤明月结成同盟,至今耿耿于怀。她在西陈无依无靠,想要站稳脚跟,已非易事,更遑论报仇雪恨。
夏惜时正自忖量,就听殿外靴声霍霍,刀鞘碰撞甲胄的脆响不绝于耳。能佩刀来见沈昂的,只有沈琮。
论辈分,沈琮是沈昂的侄子,比沈昂小三岁。他二人情同手足,沈昂对沈琮全心信赖。到在东谷之后,沈昂将大小事情都交给沈琮。他只管吃喝玩乐。
沈琮大步进到殿中,手一挥,命令舞姬,“你们都下去。”
若换了旁人,沈昂必定大发雷霆,可面对沈琮,沈昂嘿嘿一乐,问道:“你去哪儿了,怎么好几天没见着你?”
沈琮直视沈昂,“回禀陛下,属下已将华香璩生擒活捉。”说着,目光瞟向夏惜时。
沈琮昂藏七尺,气宇轩昂。经年领兵,令他有着不同于常人的果敢与坚毅。一双鹰眼尤其锐利,仿佛能看穿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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